他費勁心機冒著生命危險去砍樹,就這么個理由。
她嘆口氣:“我昨日就是隨口一說,你以后不要發瘋了,這樣太危險了。那一樹桃花我已經準備釀酒,等日子到了,就開來喝!”
月仞的綠眸又亮起來:“釀酒好,青青你的腦瓜子總是這么好使!”
我這么好使,那都是被你給逼的。
孟辭推了他一把:“去睡吧!”
在外面蹦跶了一晚上。
“青青,我想跟你一起睡!”
孟辭一腳踹過去:“滾!”
“太陽出來了,我就在這睡!”
孟辭的院子里有搖椅,不過眼下天氣還冷,平日里都沒有派上用場。
月仞說完,直接往搖椅上一躺,眼睛閉上。
他皮膚很白,這樣的角度看上去,睫毛又黑又長。
臉上的那道疤如果不仔細分辨,已經看不到了。
他閉著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青青,我睡了!”
說完,他睫毛閃了幾下后,就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
這哥們,秒睡啊。
清醒的時候瘋瘋癲癲,睡著的時候卻像是個孩子。
看上去一點戒心也沒有。
真的這么放松嗎?
孟辭好奇心起,取了隨身的匕首來,一寸寸往下,懸在月仞的眉心處。
等了半天。
男人動了動,張開嘴,打起了細碎的呼嚕。
就這,就這警惕心你還博樂坊的坊主,你只要睡覺,人分分鐘就將你干掉了。
孟辭收回匕首,低聲吩咐小綠:“去那塊毯子給他!”
二月底還很寒涼,就這樣睡怕是會風寒。
小綠拿了毯子過來,輕輕的想要蓋在月仞的身上,手剛靠過去,睡夢中的男人眼睛都沒睜,右手嗖的發射,一把掐住了小綠的喉嚨。
小綠趕緊:“是我是我!”
月仞照樣是閉著眼,手松開,繼續睡。
小綠狠狠的瞪他一眼,將手里的毯子劈頭蓋臉的扔過去。
月仞的頭也被遮住了,可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呼呼大睡,宛若一具死尸。
孟辭看不過去,將毯子扯了扯,露出一個頭。
沒有了那雙綠眸的加持,他可真像是個孩子。
他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他跟月冉,其實就是孩子,一黑一白,相伴而生的兩個孩子。
沈繹已經去上早朝了,孟辭也不能一直待在王府,收拾收拾準備走,臨走的時候,管家匯報說唐靜靜想出門買點東西。
跟釀酒有關的,昨天食材都準備好了,可釀酒還需要酒曲,王府的不符合唐靜靜的標準。
讓別人買,她又怕買不到她想要的。
唐靜靜癡迷于這些,孟辭也懂。思忖了下后道:“找人陪著,別讓她拋頭露面,別讓人發現她。”
前些日子,唐家的人四處在尋找,也暗戳戳的到王府這邊打探過。
當然是沒有結果的。
唐靜靜在廚房很乖巧,故意扮丑還脂粉不施,誰也不會將她往唐家小姐的身份上聯想。
都以為是孟管家的遠房親戚。
這幾日,唐家的人消停了,聽說弼郡王鬧了一次。
大約是唐家找人幅度太大,他聽到了一點風聲,上門說不管是誰,反正聘禮單子唐家已經接了。
到了時候,一定要送一個唐家小姐進門,如果唐靜靜身體不適,那就唐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