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三人見了她,紛紛行禮。
長公主矜持的笑了笑,道:“都在啊,那一起進去吧!”
可楚皇沒有旨意,縱使是皇子也不能輕易出入御書房。
就在這時,厚重的紅色大門吱嘎一聲打開,福公公走了出來,手里的拂塵一甩:“陛下有旨,宣三位殿下一同入內!”
一行人進去的時候,楚皇正在研究一局殘棋。
窗子開著,屋外的風雨飄進來,細碎的濕意浸入他的肩膀,讓他覺得一陣入骨的寒意。
他緊緊的捏著手里的那顆黑子,對幾個人的請安視若罔聞。
屋內寂然無聲,只有那名黑衣的近衛隊長,因為在大雨里走了太久,身上的衣服是濕的。
滴答,滴答……
水珠掉在地面,發出的聲響在死寂的御書房如同大錘一樣,狠狠的敲擊著眾人的心。
黑衣人身體緊緊繃著,恨不得能一把火烤干自己。
可已經入了三月,御書房的炭火早就撤了。
一聲又一聲的滴答距離的時間越來越遠,就在這時,沉默良久的楚皇將手里的黑子扔了,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都過來瞧瞧這一局棋。”
他發話了,眾人只得上前,其實白子已經是茍延殘喘,死是遲早的事,不過是步數早晚而已。
楚皇語氣平靜,看上去就跟拉家常一樣:“到了這個份上,你們覺得有必要給白子一個喘息的機會嗎?”
長公主面色不變,并不作答。
楚皇看向靠得最近的慕容楓。
慕容楓道:“落子無悔,棋場如戰場,兒臣覺得不該心軟,應該乘勝追擊,不能婦人之仁。”
楚皇又看向慕容朗。
慕容朗沉吟了下,道:“兒臣覺得,要看對面博弈的是誰。若是父皇在乎的人,留一點面子也無妨,若是敵人,那便不需要手下留情。”
楚皇又看向沈繹。
沈繹睨了一眼,平平淡淡:“我不會下棋。”
“我忙著活下去,沒時間學這些無用的東西。”
楚皇……
其他人……
楚皇的目光落在長公主的臉色,卻沒有問她的意見,而是問宋英:“英郡王,你覺得呢!”
宋英訕訕一笑:“陛下,這一局棋微臣看著有點眼熟,微臣記得上一次,陛下是對微臣饒了一手的。”
“是啊,上一次朕饒了你!”
楚皇說著,重新將黑棋拿起來,不輕不重的按在一個位置。
剎那間,棋局陡變,白子危機重重,三步之內必然落敗。
“可這一次,朕不想饒你!”
楚皇冷酷的聲音響徹整個御書房。
宋英還有些茫然。
楚皇冷笑一聲:“三姐,你把這個便宜兒子保護的真好,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不是他親娘?”
“你為他做了這么多,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怎么就能如此的瞞著他呢?”
長公主臉頰繃緊,一言不發。
楚皇死死盯著她,眼眶通紅,突然唰的一下將桌面的棋子全部掃落:“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