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繹的院子外如今守備森嚴,當然這種森嚴是相對的。
沈家的人,哪怕是仆役也進不去。
可還是有人能進去,比如張巡撫。
他此次表現不利,可他是一方父母官,哪怕沈繹是當今王爺,也沒有權利限制他的自由。
且沈繹也不想限制。
此時,影子前來匯報:“如殿下所料,昨日半夜里,張巡撫去見了沈秀才,兩人關起門來商議了好一會。”
“今日一早,沈秀才就將兩個女兒叫去書房,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總之,兩位姑娘出來的時候,神色都有點古怪。”
“屬下擔心打草驚蛇,也不敢靠的太近。”
沈繹點點頭:“繼續關注!”
他說完,將芝麻大的銀針從月仞的手臂上拔出來,問:“感覺如何?”
月仞額頭上汗水涔涔,可硬是忍著沒有出聲,喘息了幾下才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還好,扛得住。”
孟辭覺得不太對勁,忍不住問:“月仞,你好像突然之間變得不怕痛了。”
月仞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本來就不怕,不過想讓你心疼心疼我!”
那你現在就不需要我心疼了?
孟辭很想問,可不知為何,又覺得有點心虛,居然問不出口。
她不敢跟月仞對視,低聲道:“我讓廚房熬了湯,你一會喝一點。你以前不是坐不住的嗎,怎么這次病了,一天天的都待在屋子里,我一會推你去走走如何?”
“暫時不用,如果我想出去,我會找你的。”
月仞還沒有想好,眼下到底要怎么辦。
他現在就想養精蓄銳,盡快的調理好,然后好好的跟沈繹一決勝負,誰贏了青青就是誰的。
所以他忍著自己上躥下跳的性子,就是為了那一天能早日到來。
孟辭聽他拒絕,未免有點失望。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她轉移了話題:“兄長,你昨日故意當眾如此讓張巡撫沒臉,是在刺激他?”
沈繹點點頭:“的確如此。他偷奸耍滑,在這一次治洪之中,可以說過大于功。”
可若是細細追究起來,也許就是政績不好看,或者降職調離。
畢竟他還是在配合沈繹的。
可這樣的人,就算是放在其他的地方,照樣是危害百姓。
而且,上次孟辭落水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幕后的黑手是誰。
沈繹便是要看看,自己放餌下去,張巡撫是何反應。
那隱藏在幕后的手,得了這個消息之后,恐怕是要動了吧。
孟辭嘻嘻一笑:“兄長,你這屬于釣魚執法了。”
“何為釣魚執法?”
“就是故意引誘別人犯罪,大概是那么意思吧!”
我現在也沒有百度,不知道這么解釋是不是準確。
沈繹沒有再糾結,只叮囑:“接下來他恐怕要有點動作,既然兩姐妹一起叫過去的,多半也有你的一份,阿辭,你要小心。”
孟辭點點頭:“我會的,兄長。”
當晚,張巡撫帶了兩個小廝進縣衙。
說是縣衙人手不夠,帶兩個去給廚房做幫工,免得總是給殿下吃些粗茶淡飯。
沈繹特意叮囑過,不必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