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肯,那我便現在跟你走!”永昌侯說著,吩咐道,“你們便在這里等我從宮里出來。”
這意思……
這一支殯葬隊,就在這街上停住了?
那百姓們會如何想?
陛下臨時將人召走,然后不準人下葬?
人家姑娘死在皇宮里,所以就派自己人去刺殺皇帝?
可那場火不是意外嗎?
如果陛下懷疑永昌侯府,那是不是表明那場大火有其他的貓膩。
永昌侯拂去衣服上的水珠,深深的嘆息一下,道:“走吧!”
邁出隊伍的那一刻,衛仿佛都看到他眼里破釜沉舟的光。
他猶豫了下,最后還是開口:“侯爺,我也只是有所懷疑,自然還是喪事要緊,等此間事了,侯爺得空了再跟陛下去說明一二吧。”
“此事關系陛下的安危,我也是不得已,還望侯爺理解!”
永昌侯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衛不太甘愿的走了。
回宮后,他如實跟楚皇匯報了這件事。
楚皇捏著手里的筆,沉吟了少許,點頭:“你處理的對,下去吧!”
衛手指動了動,還想比劃點什么,可楚皇的臉色沉沉的,有些事情似乎不必自己多說。
越多說越容易引起懷疑。
衛退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濕氣透過打開的窗戶鉆入屋內。
壽公公去關窗戶,狀若無意的說道:“下這么大的雨,下葬也不方便。”
楚皇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低低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永昌侯來上早朝了。
孟辭屬于女,不在守孝的范圍,楚皇額外給他放假處理,已經是寬宏大量。
他不能一直窩在府內。
而且有些事,必須要處理。
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好,這時候也沒人招惹他,楚皇說了兩句安撫的話,永昌侯謝恩的時候,也蔫蔫的沒有精神。
下了早朝,他提出想單獨跟楚皇聊幾句。
兩人便轉戰御書房。
壽公公親自給永昌侯沏茶,楚皇賜座:“阿嘗,坐吧,朕知道,孟姑娘的死對你打擊很大,這件事,朕有逃脫不了的責任。”
“那些奴才們都在地牢里關著呢,你想什么時候去提他們都行!”
“太子已經查過了,這的確就是個意外,哎!”楚皇深深深的嘆息,“好好的一個姑娘就……”
楚皇說道這里,眼眶而紅了紅。
十分的情真意切。
永昌侯撩起眼皮看了這昔日的玩伴一眼。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或許,從他回到京都的那一天。
或許,是從陷害端王的那一日。
或許,是他登上御座的那一天。
總之,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絕不是什么他年少時期一起長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