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繹很抗拒,可是這么婚事楚皇下定了決心,他哪怕是抗旨,也沒有意義。
該娶是還是要娶。
楚皇已經放下話來,柳綿綿就是唯一的桓王妃。
若是永昌侯還在京都,自然不好這么快的就另外賜婚。
可現在永昌侯走了,而且明顯存了不臣之心,這時候楚皇賜婚,誰也不會說什么。
這本就是一門金玉良緣。
至于柳綿綿之前的婚事,據說那個男子一不小心睡了其他的女子,且那女子還懷有身孕。
為了負責,不得已退掉了與柳綿綿的婚事。
柳家不愿意追究這件事。
很多百姓們只是感慨那名未婚夫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且還鬧出了人命。
像是柳家這樣的人家,怎么會允許一個妾室在自己的前頭生孩子呢。
這件事就跟娛樂圈的緋聞一樣,熱了幾天很快就消散下去。
直到幾個月后,那名前未婚夫居然默默的上了個七品的差事。
不過那時候,熱度已經消散,早就沒有人關心他是好是壞了。
且說柳綿綿這邊,對祖父和楚皇的這個決定不太認可。
對無辜受累的表哥更是充滿了歉疚。
可她一向聽祖父的話,這一次也遵循了祖父的安排。
柳家辛辛苦苦將她養大,為了柳家的未來,犧牲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桓王府內。
書房門緊閉著,時不時就能傳出咳嗽聲。
上次一場大火之后,沈繹沒有好好休息,而且還淋雨了,之后發了高熱,這身體就弱了不少。
大火里口鼻嗆入了濃煙,傷了肺部,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遇到寒涼的時候,發作的就更厲害。
屋內只燃了一盆炭,地龍的溫度也不高。
整個屋子冷冷清清的,他的手因為長期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整個拳頭已經凍的發紅。
可是他像是感覺不到一般,還在繼續畫著。
畫里,是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穿著一件綠色交領長袍,腰間配著侯府的玉佩。
一頭烏發高高束起,正回過頭看向身后。
衣服的細節栩栩如生,微微飄起的衣擺仿佛能讓人感覺到春日里的風。
沈繹拿著筆,懸在那張空白的臉上。
想要將記憶里那生動的眉眼描摹出來。
可是筆懸停了約莫一刻鐘,最后又無力的放下。
小茶推門進來,手里端著茶水。
孟辭出殯后,小綠小茶王大壯和月冉都被沈繹要到了自己的府內。
理由是這些都是服侍孟辭的人,沈繹希望有她們在身邊,自己也好有個人說一說之前的事。
睹物思人的時候,至少也有幾個熟悉的人一起懷念。
他們本來還不太情愿的。
可是后來侯府出事,永昌侯失蹤,眾人心里便都沉默了。
殿下將他們要過來,或許不是偶然,也許是在愛護他們。
侯府眾人后來都被羈押,他們幾個卻得以保全,因為沈繹放出話:入了我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你們若是想將人帶走,那就拿出他們犯罪的證據,又或者有陛下的口諭。
永昌侯逃走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侯府。
而楚皇得知這件事后,知道自己兒子近來心情不好,無非是想留著跟孟辭相關聯的幾個人。
奴才而已。
楚皇擺擺手,不予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