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像話。
皇家的孩子就該有皇家的樣子。
沈繹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楚皇一直試圖拉他會正道之上,之前收效甚微,不過這一次有了孟辭的事情,看樣子他是徹底醒悟了。
楚皇微笑著點點頭:“行,你過來吧,你總算是懂事了。”
沈繹的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心內冷冷的笑了一聲。
他緩步走過去,楚皇身后的衛瞬間繃直了身體。
他躲在房梁上,全力戒備著。
楚皇很好,可有的時候對于自己過于自信。
他以為,已經將這匹野馬慢慢馴服。
可衛覺得,沈繹只是藏起了自己的獠牙,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匕首送入自己父親的心臟。
反正以他的武力值,做完這一切后,要逃脫也并非不可能。
且那個月仞好些日子不見人影,不知是跟著永昌侯去了南疆,還是被沈繹藏了起來,用來在關鍵時刻給與重重一擊。
其實衛想多了。
沈繹并沒有在這時候發難。
他想要給孟辭報仇。
可是殺了楚皇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短短一瞬的痛苦,他要讓他活著。
他最看重的東西是什么?
是這萬里江山。
他要讓楚皇睜大眼睛看看,這萬里江山是如何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他只能活生生的干瞪眼。
他要將楚皇從至高無上的皇位上趕下來。
要讓他體會權利失去的滋味。
讓他好好品嘗這味道,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才是沈繹的終極目的。
斟酒一般是奴才干的活。
沈繹主動提出給楚皇斟酒,這是給足了楚皇的面子。
他從壽公公手里接過酒壺,高高的舉起。
透明的漿液緩緩滴落在酒杯里,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宮廷玉液散發著沁人心鼻的酒香。
沈繹倒好酒,畢恭畢敬的端著酒杯舉到楚皇的面前:“父皇,請用!”
壽公公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準備接過。
除了貼身服侍,他還有試菜試水的職責。
哪怕是皇子給斟的酒,哪怕自己剛才一直眼睛睜的大大的,沈繹的確沒有動手腳,他職責所在,也得有這么一遭。
不過這一次,楚皇睨了他一眼。
壽公公何等精明,知道他的意思是不需試。
老二好不容易跟自己親近一回,這時候自己若是讓壽公公先來,難免傷了父子情分。
壽公公會意,便退后一步。
楚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拍了拍沈繹的肩膀:“好,好,好!朕從前對不住你,不過那都過去了,從今往后,咱們就做一對尋常父子,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都只管跟朕說。”
“朕不止是天下的陛下,更是你的父親!”
楚皇說的動情,回憶起曾經與沈母的歲月,眼睛里都泛著光。
沈繹扯了扯嘴角:“多謝父皇恩典,兒臣記住了!”
他活到二十來歲,戴過許多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