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楚皇心里滿滿都是心疼,可如今一想,毒王深諳用毒,若是想要弄死一個孩子有無數的機會。
他一向殺人不眨眼,為何沈繹好好的活下來,還擁有了傳承?
而且沈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些說毒王虐待的話,只是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心,爭取更多的籌碼?
楚皇越想越心驚,看向沈繹的目光也越來越不善。
可是眼下不是時候。
這么多宗親在場,如果挑破這件事,到時候皇室的臉往哪里擱。
自己當初認回沈繹,其實宗親里是有人持審慎的意見,但當時自己力排眾議,如果眼下被證實沈繹不是自己的孩子,豈不是啪啪啪被打臉。
楚皇想隱忍不發,然而已經做到這一步,高貴妃不會給機會啊!
因為小茶和月冉已經先行下去休息,所以沈繹的身邊換了一個宮女給他端茶倒水。
一開始還挺正常的。
自從高貴妃拿出那個荷包,跟楚皇嘀嘀咕咕之后,這宮女就緊張了起來。
只是她畢竟只是個小小的宮女,誰會去留意她呢。
若是安安穩穩的過完宴席,她又會本本分分的回到自己本來的崗位上好好干活。
可是這頓除夕宴,他注定不會安生啊!
沈繹的酒杯空了。
他今夜心情不好,已經喝干了一壺酒。
一向極少飲酒的他,臉頰上起了淡淡的一抹紅。
像是天邊第一抹朝霞,艷麗的讓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再看一眼。
南歌已經看了四五眼,要不是宋英提醒她,她還要繼續看。
見宋英一臉不快,南歌壓低聲音解釋道:“我不是貪戀美色,我只是覺得奇怪,以桓王的性子,不會在這種場合多喝!”
沈繹搖了搖酒壺,已經空了。
他擺擺手招呼后面的宮女:“添酒!”
宮女趕緊上前,端著一壺酒,給他滿上。
可是這宮女的手抖的厲害,最后竟然一個不小心,將整個酒壺都給弄倒了,酒液流的到處都是。
還好沈繹躲得快,才不至于把身上弄濕。
那宮女嚇壞了,臉色煞白煞白的。
噗通一聲跪下,對著沈繹就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喲!
這就有點意思了。
酒杯灑了而已,怎么就至于說出什么也不知道這句話?
一般說這句話的人,都是知道點什么的人!
今晚的瓜,還挺多的啊!
自從永昌侯走了以后,大家吃瓜的方向都變了,不再是男男的瓜,而是各種家庭倫理恩怨情仇的瓜。
吃起來有那么億點點的累。
沈繹拂去衣服上的水珠,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宮女:“一杯酒都倒不好,你這宮女不太稱職啊!”
主子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下面人的生死。
桓王的這一句不稱職,往輕里說,這宮女必然要調離現在的崗位,去辛者庫之類的地方。
往重里說,打殺也是說的過去的。
那可是桓王,你得罪了桓王殿下,殺了你那是理所應當。
宮女抖若篩糠,淚如雨下,磕頭不止:“殿下,求殿下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