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隨身的公文袋里掏出一疊帳單，“張蕓珍女士，這是您這十多年，以各種理由，向厲氏集團借的債務。”
“去去去！”張蕓珍臉色丕變，“我哪里欠厲氏集團什么錢？那是我女婿孝敬我的。”
“媽，你搞清楚。”白景萱拿起那疊帳單，“厲家平時給的年節禮，算是孝敬你了。這些債款，是你簽過欠條借的，欠厲氏集團的三十個億！你必須還！”
“拿什么還？”張蕓珍脫了身上的圍裙，往桌子上一扔，“從你爸死了之后，我一個女人，要養你們姐妹倆，還要獨自一個人撐起白氏企業，我容易嗎？萱萱，你是不知道，你爸當年死的時候，公司早就是個空殼子了，還欠了十個億的債務。要不是從厲氏借了那么多的錢，我哪里撐得到今天？”
白景萱忽然就冷眼盯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張蕓珍被盯得發毛，仍然拍著胸脯保證，“當然是真的。媽怎么會騙你呢。”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白景萱的面色突然就充滿了失望，冰冷地道，“媽，我爸死之前，雖然我才八歲，但我爸說要把我從小培養成他的接班人。那個時候，我天天跟著爸爸去白氏公司上班。公司帳務，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爸的公司，不但一分錢外債都沒有，還有十八億的盈余。”諷刺地瞧著她，“你卻告訴我，他欠了十個億的外債？你的良心呢？”
“我……”張蕓珍沒想到這一出，愣了一下，才干巴巴解釋道，“那個時候，我并沒接手你爸的公司，實在不知道這事。”忽然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萱萱，媽錯了，媽實在是拿不出三十個億還給厲氏集團。”
要是以往，白景萱哪舍得母親的臉受耳刮子。
想到前世她對自己的所做所為，看著她臉上的五指印，不但沒法心疼半分，還想繼續煽，“我已經讓人查過了。把白家公司的可用資金、應收款，全部加起來，再把公司及你最近幾年購置的不動產全賣了，三十個億還是還得起的。”
“你這是要逼你媽去死嗎？”向來維持著端莊形象的張蕓珍再也忍不住厲聲尖叫起來，“這么做，我辛苦的這些年，豈不是全白費了？”
白若瑤也焦急了起來，“妹妹，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我只知道，頭些年，母親經營不善，把我爸賺的錢全虧了，要不是靠著厲家的資助，白氏企業早就垮臺了。”白景萱面色淡然如水，“白家這些年能撐下來，全是靠著厲氏給的好項目。這些人情，我都沒給你們算。”
“什么叫你們？”張蕓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才是你親媽。媽是不能換的，而厲霆赫，搞不好哪天休了你！”
厲霆赫銳沉的目光猛地射過來，眼神充滿了濃濃的警告，“張董事長，慎言。說錯話的人，什么時候死了都不一定。”
張蕓珍感覺一種無形的死亡威脅，駭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