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傭人將一盤清蒸的深海雪魚端上來,厲振山老臉稍帶慈和地說,“這魚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我最喜歡深海雪魚了,謝謝爺爺。”白若瑤興奮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也愛吃。”張蕓珍夾了兩筷子,又往白若瑤碗里夾了很多。
“這桌上可沒有景萱愛吃的菜。”張蕓珍說得似乎不經意,實則在為大女兒長臉。
“是你不了解我,我都吃。”白景萱淡然接話。
“媽倒是不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挑食了……”
“親家母的意思,我讓人準備的菜不夠好?”厲振山語氣不悅。
“沒有的事。”張蕓珍連忙擺手。
“哎呀,這魚好像不太新鮮。”白若瑤將吃進嘴的魚吐了出來。張蕓珍償了償,“好像是不新鮮。”
“怎么回事?”厲振山轉而詢問傭人,吩咐,“讓廚子過來。”
大廚過來償了一口,臉色充滿歉意,“對不起,我沒注意這道深海雪魚不新鮮,炒出來變了味。”
“端下去吧,下次注意些。”厲振山擺了擺手。
要照以往,張蕓珍肯定會對廚子一通痛批,現在,她卻突然面色和善地道,“不用端下去,還能將就著吃。”
就連白若瑤也露出和善的神情,“是啊,別浪費了。”
白景萱好笑,“你倆可不是一個節省的人。”
“勤儉是我華夏五千年的傳統美德,現在學習也不晚。”張蕓珍的理由冠冕堂皇。
白景萱清楚,張蕓珍母女是怕吐出來的魚肉在盤子里,端下去會被沾挑出唾液去做親子鑒定。
“懷孕的人,不能吃變質的食物。”厲振山沒按她倆的意思。
傭人把張蕓珍與白若瑤吃吐出來的盤子端下去了。
張蕓珍立刻急出了一身冷汗,表面卻只能裝著若無其事,“哎呀,謝謝老太爺款待,來,我敬您一杯。”
說著,端起一杯紅酒站了起來。
厲振山一改往日拒人與千里之外,倒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厲爺爺,本來我也要敬您酒的。”白若瑤歉疚地撫了撫隆起的肚子,“懷孕了不能喝酒,希望您體諒。”
“沒關系。孩子要緊。”厲振山表現出了對孩子的重視。
張蕓珍悄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白若瑤的手,她明白母親的意思,裝作尷尬地開口,“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先吃。”
“孕婦就是尿多。”張蕓珍給女兒打圓場,“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厲振山不置可否。
白若瑤離席之后先是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趁著沒人,馬上轉彎去了廚房。
剛好看到傭人將她與母親吃過的雪魚直接倒進了垃圾桶里,并沒有要提取唾液的意思。
她稍稍松了一口氣,但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哎呀,白大小姐,您怎么進廚房來了?”傭人驚慌地道,“油煙大,對孩子不好。”
“我是來問問廚子,能不能把清蒸鱈魚改成紅燒的?”
“當然可以。老太爺說宴請您,點些菜是沒問題的。”
“我就吃紅燒的就行了。”白若瑤裝著在飲水機上接了一大杯水喝,“孕婦,容易渴。”
邊輕飲了兩口,把剩余的一大杯水,全倒進了裝有鱈魚的垃圾桶。
這樣,誰也別想從咬過的鱈魚上提取唾液。
十分鐘不到,白若瑤面帶微笑地回到了坐席,張蕓珍看她的好氣色,就知道沒什么特殊的狀況發生,心情也好了些。
白若瑤朝其中一個空位瞥過去,“我妹妹景萱呢?”
“她呀,說是吃好了,先走。”張蕓珍冷哼道,“厲老太爺,我看,她就是對您不滿。畢竟,她從未將您放在眼里過。”
逮著機會就說白景萱壞話,厲振山延誤極了這個老女人,“厲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我是她親媽。”
“她已經嫁進了厲家,就是厲家人。”厲振山怒得離席,“嘴這么多,真是倒胃口。”
張蕓珍見他丟下自己與女兒走了,氣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