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厲振山只好自己拿起一塊嘗了,“靜賢吶,以后,你會很忙,恐怕,就很難吃到你親手做的糕點了。”
“不會。”唐靜賢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孝順長輩,是華夏的傳統美德。以后只要有時間,我都會親手為您下廚。”
“噯。”厲振山很是受用。
“霆赫,你……”唐靜賢的托盤,端到兒子面前,他面色冷漠如常,“我不喜歡吃。”
“給媽一點面子……”
厲霆赫轉身就走了出去。
白景萱狐疑,“我記得,梅花糕,他是吃的呀。”
“那是你拿給他的。”唐靜賢深切感受到了兒子的雙標。
“好像是。”
白景萱也遁走。
厲振山則,掏出字體比一般手機大號很多的老人機,無奈地給凌謹打了一通電話……
凌園
凌謹掛斷了電話之后,去了院子里面。
古香古色的庭院里,凌澈正在一株梧桐樹下彈琴。
他一身白色的休閑裝,極短的頭發,神情專注。
清越的眸光望著遠方,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謹走到他身后,有些失落地說,“澈兒,厲家已經電話通知,不會推舉我做下一任總統。”
凌澈撥動琴弦的動作停頓,悠揚的琴聲也停了,“意料之中。我早就同你說過,要么,同我斷絕關系,否則,厲家不會重用你。”
“仕途如何,我無所謂。”凌謹深深地注視著兒子,眼中是難掩的慈愛,“你失蹤的那十多年,我簡直生不如死。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歸,我欣喜若狂。不做總統也罷,我只想與你多享受天倫之樂。”
“你倒是沒出息。”凌澈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撥弦,琴音也斷斷續續,“要不要我推你上位?”
“不了。”凌謹搖頭,“過去,即使我身為副總統,有太多人盯著我的位置。而我,一直消沉,碌碌無為。若不是厲家保我。我早被人拉下臺了,也撐不到今天。所以……厲家的情,我不得不還。既然他們另有屬意,我不能攔道。”
凌澈不言語,肯定地道,“從我回來,你的仕途,便已止步不前。”
“足夠了。”
也算萬萬人之上。
“我去探望母親。”凌澈站起身,清越的身影朝著副樓的方向走。
他回來,不為爭名奪利。
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那就是……白景萱。
其余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為人子,像他這樣早已經沒心的人,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盡一些義務。
副樓的其中一間房內,一個瞎了眼的中年婦女聽到腳步聲,驚喜地詢問,“澈兒,是你回來了嗎?”
“媽,是我。”凌澈的聲音里藏著一絲隱痛。
當年,他失蹤,母親為了他,雙眼活活哭瞎了。
“澈兒,你過來……”楊新愛沖兒子招了招手,“讓母親摸摸你。”
他走到她坐的椅子旁,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
任由她枯瘦的手,一寸寸觸在他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