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犯什么蠢，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老爺子呵斥的聲音，她低垂著頭顱頭都不敢抬的聽著。
“我說過，在家里，誰也不準提起綰綰母親的事，如果在有人問起，你不是被開除這么簡單，我現在就能讓你馬上滾出向家！”
老爺子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情緒波動很大，氣的直接咳嗽出聲，臉色也發白。
向老夫人在旁邊安撫，她抬眼過去：“好了，你們先離開吧，以后這件事，在提到，不說你爺爺，我也生氣了。”
她是向老爺子的第二任妻子，自然知道前妻留下的女兒，對他有多重要，如同寶貝疙瘩捧在手心。
她也將向綰當成自己的親孫女疼愛。
可那件事，是不能提的，就是他的底線。
向老爺子和第一任妻子的關系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惡劣，但對唯一的女兒，也是寵的如同手心掌中寶。
“別氣了，老向，這些年你該放下了，不要執著于過去，畢竟芽芽早就不在了，綰綰現在沒有記憶，她也不會想起來，想起來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向老夫人嘆氣一聲，沒在說下去了。
向老爺子眼神黯然垂下：“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當初堅決阻止的話，她也不會……”
話到此，他怎么都說不下去了，向老夫人在旁邊默默地陪著。
門外，王苓拉著有些愣神的女兒，一個勁的數落：“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告向綰的狀嗎？現在好了，狀沒有告成，還惹你爺爺厭煩了！”
“你提什么不好，偏偏提你姑姑，你是想死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姑當年怎么死的，你在提起，別說我保不住你，你爸知道了，也會罵你。”
王苓恨鐵不成鋼，數落一番后，見女兒沒有什么反應，語氣也柔了些：“好了，像你爸沒出息的窩囊廢我不抱什么希望，可你是向家的女兒啊。”
在向家，有一個奇怪的特定。
向來都是女兒繼承家業，兒子只不過是個打手的，所以為什么，她的女兒在向家一點地位和威望都沒有。
自然是因為，不是老爺子期望的人生下的。
他偏愛向綰，僅因為她是向芽的女兒，母女倆又長的如此相似，難免不會被老爺子眼花，把孫女，當成了女兒。
向芊一路沉默著，她低垂著眼睛，因為剛才的事，她心有余悸。
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向老爺子發這么大的火，恐怕這一次，她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她就是有些不明白，想不明白，遂抬眼，淚眼婆娑的看向母親：“媽，爺爺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我也是他的孫女啊，他為什么不喜歡我……”
“小時候姑姑也很疼我的，爺爺也很寵我的……”
到底是什么時候變了，大概是她姑姑出事后，向綰來到了她們家，她在這個家里，沒有一點地位。
王苓安撫著女兒，也嘆氣一聲：“我怎么知道，你爺爺跟他前妻，關系不好，在生下你四叔時，就去世了，也不知你爺爺犯什么毛病，開始對前妻愧疚。”
向家的這些兒女里，也就向芽長的和前妻很像，大概老爺子為了彌補過世的前妻，才對唯一的女兒這么好的吧。
其中的彎彎繞繞太多，王苓自己也理不清。
遂看到女兒一臉委屈，她也心疼起來：“好了，不要糾結這件事，我們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