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次做重復的夢,那道呢喃的女聲,在這一刻,突然間清晰了起來。
有塵封的記憶匣子,突然間被鑰匙打開了。
向綰腦海中忽然多了斷斷續續片段的記憶,她疼的腦袋發脹,緊咬著唇,咬的發白,整個人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怎么了?”
謝乘舟看著突然異常不對勁的向綰,面色似痛苦,雙手捂住了頭。
他眼里擔憂頃刻間顯現,人極快上前,握住她了纖細的手腕,一手按著她的肩:“綰綰,哪里不舒服?”
從來沒覺得腦袋疼的能讓人爆炸,向綰最后是疼的暈了過去。
…
一昏迷過去,向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謝乘舟略憔悴的臉,眼底明顯的烏青,眼里布滿了紅血絲。
擔憂不安了一晚上,謝乘舟深怕向綰出什么事,一晚上眼都沒有閉的守著,后面意識到她應該睡著過去了,他焦急不安的情緒才緩了些。
強撐著眼皮,直到緊握著的雙手忽然動了下,謝乘舟有些渾噩的情緒,立刻清醒過來。
“醒來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盡量放平緩了語氣,卻遮掩不住的輕顫。
修長的雙手,下意識將她的手握的更緊,眼眸也緊緊盯著她。
向綰沒說話,睜著眼眸靜靜地看著他,應該說,這是第一次以來,她能記住了他的樣子,有些輕微的愣神。
“謝乘舟?”
她低低的喊著這個名字,目光一直在他臉上。
那雙深邃的鳳眸,輕微顫著,他“嗯”了一聲,嗓音略微嘶啞。
“我在。”
沉默良久后,她低聲細語:“我頭疼。”
疼到直接昏睡了過去,謝乘舟臉上還有昨晚沾上的番茄醬,像血。
因為他臉上沾了像血一樣紅的番茄醬,刺激到了向綰。
那段,被她遺忘的記憶。
是痛苦的記憶,她現在一想起來,確實就是頭疼的很。
是那么清晰,那么令人感到窒息。
扶著她坐了起來,謝乘舟將人輕輕往懷里抱,嗓音輕柔的低哄:“忍一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她伸手拉住他,讓他起身的動作停頓住,謝乘舟回眸,眼里盛著疑問。
“不用去,現在不疼了。”
就是昨晚突然受到刺激,頭痛欲裂起來,此刻好了不少。
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躺下,一晚上都沒有睡。”
應該是守了她一晚,才不敢閉眼的。
除了頭疼,向綰沒太大的事,就是心境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她極力的平穩著,不在臉上露出分毫。
“真的不疼了?”謝乘舟先是遲疑,而后才依言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兩人靠的很近,幾乎臉都要貼上,呼吸彼此交纏。
向綰目光一直盯著謝乘舟的臉看,沒有挪開過。
活了快三十年,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清晰的記住了別人的臉,而這張臉,是謝乘舟的,她的合法丈夫。
謝乘舟躺了一會,意識到什么,他急忙起身,跑進浴室,洗漱了一下,洗干凈臉上沾到的番茄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