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抬起高酒杯,往她前面遞了遞:
“回去可以,但你要記住:你不是他口中的惡人,你做得對。”
權俏眸色微頓,傅懿竟然說她不是惡人?說她做得對?
自她重生以來,她早已將自己當做手握屠刀的魔。
哪怕屠盡云城,也在所不惜的那種魔……
傅懿凝視她道:“甄喬慧先前賣股份、找得是傅墨深。
你推測出了一切,但真正讓一切變成現實的人,是她們的貪婪與人性。
所以……”
他看她眸色深了深,薄唇輕啟:
“權俏,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個需要人保護的、令人心疼的小女生。”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寵溺、和明顯的疼惜。
其實今天白天,他倒更愿意權俏和權鎮國理論一番,但她似乎不在意、也不屑于解釋。
她興許已經習慣被人誤解,這讓他心疼。
權俏看了傅懿好一會兒,她忽然抬起紅酒杯和他一碰。
“叮”的一聲清脆聲在餐廳里蕩開。
她慵懶妖冶的眸子凝視著傅深,紅唇輕啟:
“傅懿,我不是小女生,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想吃你的女人。”
說話間,她仰頭喝了口酒。
猩紅的液體將她的紅唇染得更為妖冶。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縷紅色從她的嘴角溢下,順著她的下巴、脖頸緩緩往下流淌。
經過精致的鎖骨,再滑進勾壑去。
一杯酒,就那么被她喝完。
傅懿看得燭光映照下的她,真的像是個妖精。
尤其是那唇……
他喉結滾動下。
權俏已經放下紅酒杯,走了過來,順勢坐到他腿上。
這一夜、漫長長長長長……
*
權懷安本來在門口一直等著,卻看到林瀾翼出來。
他禮貌的問:“林先生,小俏的手機打不通,能麻煩你替我轉告她一聲、我在等她嗎?”
“你明天再來吧,今晚他們有事要忙。”
林瀾翼說著,坐進自己的車里,心情復雜的掉轉車頭。
做了那么多家務,本以為能蹭吃蹭喝的,沒想到蹭到的都是狗糧……
嗚嗚,不行了,他必須得趕緊找個人戀愛!
樹梢上的月亮緩緩落下,天亮了。
權俏醒來時,是躺在床上。
她看了眼房間的環境,皺了皺眉。
昨晚她不是和傅懿在餐廳的嗎?
喔……好像后來她醉了,迷迷糊糊中,她被傅懿從餐廳抱到了臥室……
不得不說,傅懿是真的行,體力很贊!
在任何事情上她都不想向傅懿低頭,但唯獨這一件。
這時,“吱嘎”一聲,更衣室的門被打開。
傅懿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套疊好的衣服。
在他身后,是一個個整齊的皮箱。
他對權俏道:“東西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
權俏看著他體貼的模樣,忍不住調戲:
“我不想走了~小寶貝,讓我在你床上住一輩子好不好~”
“不行。”
傅懿竟然拒絕了!
拒絕了!
權俏凝視他,格外疑惑。
明明昨晚她都能感覺到,傅懿真的很不舍很不舍、很繾綣很繾綣。
可今天竟然這么無情……
傅懿:“聽話,好不容易拿回屬于你母親的東西,你必須回去。”
也只有拿回那一切,她才會覺得心里真正的圓滿。
權俏想了想,也是,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不得不起床收拾。
傅懿一直幫她,時而給她遞衣服,時而給她遞口紅。
最后,權俏穿著一條紅裙子,涂著正宮紅的口紅,邁步出門。
北鷗扛行李,共計十個行李箱,放入一輛專程的皮卡車中。
權俏皺眉:“我才住幾天,有這么多東西?”
傅懿:“還有我的。”
“什么?”權俏瞬間懵了。
傅懿凝視她,薄唇勾了勾:“我陪你一起回去。”
權俏:???
啥啥啥?
傅懿跟她一起回權家?帶這么多行禮,是要住權家?
入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