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甄喬慧將別墅抵押后,別墅里東西都被人搬得一干二凈。
要不是床太大、沒法從屋內搬出來,屋內會連床都沒一張。
而雜物間里,堆積的都是一些用廢的木材、廢料等。
此刻,權墨就坐在角落里,背靠著冰冷的墻壁,低垂著頭。
他身上滿是灰塵,即便陽光從小窗穿透、灑落在他身上,他周身依舊是化不開的頹廢、寂寥。
權俏走到門口打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幅畫面。
她擰了擰眉:“真以為自己罪該萬死?”
權墨緩緩抬起頭,看到門口的一眾人時,神色變得格外復雜,自責里帶著愧疚、窘迫、以及無地自容。
往常他都是大哥,處處給大家做榜樣,還教導權俏、三個弟弟一些為人處世,可現在他卻……
他嗓音凝重:“商量好方案了?要將我送警局還是送法院,我都接受。”
聲音里死寂般的認命。
權老爺子等人看著,心里很是不舒服。
本來是天子驕子,現在卻變成這個模樣……
權俏居高臨下地盯著權墨:
“你沒有罪,去警局做什么?”
權墨怔了怔,權俏說什么?說他沒有罪?
權俏冷笑道:“你覺得權錦柔會為了離開云城、犧牲自己的清白?”
前世她清楚地知道,權錦柔心比天高,一心嫁入豪門。
還自詡云城第一美人,身體就是她最大的資本。
所以不管發生什么,權錦柔都將自己的忠貞看得格外重要。
權俏可以肯定,權錦柔現在還是完整之身!
而大家聽得云里霧里。
權燃是個急性子,忍不住問:
“小俏兒,你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哥他沒罪?權錦柔沒犧牲清白?”
“是。”
權俏言簡意賅:“請個婦科醫生過來,一檢便知!”
權文君是幾個長輩里最為聰明的人,很快聽出蹊蹺。
她正巧有個朋友是婦科醫生,立即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權墨卻看向權俏:“小俏,很感激在這個時候你還相信我。
但不必興師動眾,我是被她設計,但我真的傷了她,我有罪,無需辯駁。”
這兩天他想得很清楚。
就算說出權錦柔算計他又如何?
當時權錦柔滿身是痕跡、哭哭啼啼的畫面,如同烙鐵般烙印在他心臟。
不管怎么調查、不管權錦柔是否背上設計罪名,他終究傷了她。
他終究無法原諒自己、做出那禽獸不如的事。
權俏翻了翻眼瞼:“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信任你,只是比你們誰都清楚,權錦柔她到底是什么人。
多說無益,醫生來了、且看便是。”
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慵懶、和篤定。
權墨冷寂了很久的心,忽然跳動了兩下。
權俏竟然這么堅定,難道……這件事真的還會有轉折嗎?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喊聲:
“文君,你說有急事找我,什么事這么慌啊?”
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
她是云城有名的婦科醫生,找她看病都需要排隊掛號,而且一周只上班兩天。
正巧在附近,接到電話她就快速趕來。
權文君道:“是一點家事,麻煩你幫我們檢查一下權錦柔,是她到底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這事簡單,她人呢?”女醫生格外熱情。
所有人自然而然相信權俏的話,立即帶著醫生、邁步往權錦柔所關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