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一下子就急了。
不行啊,我是要禪讓的,這不是背道而馳了么。
況且他小命還在人家手里握著呢,這萬一把人家給氣得急眼了,咔嚓一刀把自己弄死可咋整啊。
不行,我得給他道個歉才行。
可……現在自己的一切都是曹操給的,能拿什么來給曹操賠罪呢?
想來想去,貌似就只有官職而已了。
“董貴妃你知不知道……這朝廷中有什么官職,是特別特別大的?”
“特別大的官職?那當然是百官之首的太傅了。”
“比司空還大?”
“這是自然,不過這太傅可不是常設官職。”
“好,那就太傅了,來人,給朕去尚書臺擬詔,朕要拜曹操為太傅!”
“拜曹賊為太傅?那還讓他錄尚書事么?”
“錄錄錄,該給他加的榮譽都給他加上。”
董貴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嘆息了一聲。
…………
晚上,曹操悠悠轉醒,卻只覺得頭痛欲裂,在聽說了郗慮的遭遇,以及小天子要求他們把郗慮的家人也送進宮中,以供他凌辱折磨的時候,氣得好懸沒重新暈回去。
郗慮可是鄭玄的弟子,當世大儒,兗州名士啊!
想到此,曹操干脆放聲大哭了起來:“鴻豫啊~,我對不起你啊~,你跟著我出生入死,出生入死的打了多少仗,剛過上幾天的好日子,還連累了你妻兒家小啊。”
曹操哭的特別大聲,這其中固然有七分都是哭給別人看的,卻也著實有那么三分真情在。
還是郭嘉勸說道:“主公,當時在朝上,天子逼迫甚巨,甚至不惜給文若鞠躬了,文若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
曹操聞言擺了擺手:“不怪他,不怪他,這件事情,文若做的很對。”
說著,曹操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木已成舟,他還能說別的么?難道還真能因為這事兒,再跟荀彧鬧不愉快么。
那可是他們曹氏集團的二號人物,自己手下的半壁江山都是人家舉薦的,東漢實行察舉制,舉主相當于半君,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潛規則了,他就算對荀彧真有什么不滿這時候也只能咬牙忍著。
何況荀彧做的屬實也不能算錯。
說到底,這次提前爆發的衣帶詔事件,因為提前了太多了,所以反倒是沒掀起什么浪花來,畢竟董承只是打算殺曹操而不是真的已經動了手。
何況此時曹操的情況也遠沒有原本衣帶詔時候來的好,畢竟張繡、袁術、呂布都還虎視眈眈的活著呢,而奉迎天子之后他和袁紹的關系又已經崩了,這個時候,曹操還真沒有大動干戈的底氣。
在天子不惜以禪讓相逼,并自伐一刀的情況下,他也只能認栽。
吃完藥,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這天子年級不大,行事卻當真果決,就這耍無賴的勁,還真像是高祖的后人。”
曹操揮了揮手,便屏退左右,只留下了郭嘉留在此處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