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車騎將軍之位,便連這個大宅子,都要拱手讓人了啊。
想到此,董貴妃哭的就更傷心了。
這一哭,倒把董承給哭出來了,一見是女兒回來了,頓時就大驚失色,慌忙問道:“女兒?你怎么回家來了?”
“爹~,那劉協不是良配,我不要當什么貴人了,你接我回家吧,我們回西涼好不好?”
“放肆!!!”董承又驚又怒,指著董貴妃氣得直哆嗦。
“這種話也是能說的么?!”
還能回個屁的西涼,涼州現在早就已經被馬騰、韓遂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亂賊給占了,哪里還有他們的事兒,他既已嫁了女兒,還因此而做過車騎將軍,這漢室忠臣的人設,肯定是只能頂一輩子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是那伏后又欺負你了?”
“不是伏后,是……是陛下啊。”
說著,董貴妃將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給了董承聽。
董承一聽劉協不顧自己私臣卻顧郗慮的家小,一開始也很生氣,只是很快就道:“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這不對啊。”
“父親,什么不對?”
“陛下今天不惜以刀自伐,又以口舌言辭逼迫那曹賊在朝堂之上當場昏闕,怎么可能是怕了那曹賊的懦弱膽小之人?早上剛剛以言辭逼得那郗慮在大殿之上當眾自盡,把他的家小一股腦的都給抓進宮里去了,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又心軟了呢?這不可能啊。女兒,你再說一遍今晚的事,要詳細地說仔細地說,任何的細枝末節都不要放過。”
董貴妃不明所以,只好又事無巨細的復述了一遍。
董承聽了之后反問:“你說,你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向陛下匯報咱們董家那一百私兵的事情的?”
“是啊。”
“哎呀!女兒啊,你好生糊涂啊!”
“啊?我糊涂?”
“你當然糊涂了,你以為除掉了郗慮,這宮里就沒有隔墻之耳了么?曹賊經營日久,這宮里的太監、宮女不知有多少人都是他的耳目,這般重大之事,你卻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去向陛下匯報,你叫他如何回復于你?”
“啊?我只是說讓他們充入公眾做宿衛,也沒說什么陰私之事啊。”
“你說你這次賭氣出走,陛下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面上還有幾分欣慰?出口的這一路上,他也沒派人來攔你,連他自己的體面尊嚴都不要了?”
“對啊。”
“我明白了,陛下這是害怕隔墻有耳,又害怕像之前衣帶詔那樣處事不密泄露了天機,特意用這樣的方式,讓你來給我下這個密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