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河五校,其中三河指的便是河東、河內、河南三郡,東漢時期中央軍出征打仗,都是從這三個郡來征兵,因此這三郡都擁有特殊的政治地位,這三郡的世家子弟也很容易立下軍功。
若是將來大漢可以中興,征調潁川人出征打仗,何人可以為將?那當然是從羽林衛中選拔人才了啊,到時候羽林衛中隨便一個小兵,也能當個百人將或是屯長。
那么,虎賁衛呢?
當然是要先把譙縣人全都踢出去,全都換成兗州人,到時候征調兗州兵了啊,兗州兵里頭哪個郡的人最能打?那當然是泰山兵了啊!
當前朝廷里,誰是泰山兵的頭?那當然是他于禁于文則了啊!
這于禁和種輯雖然不熟,但正所謂郎有情妾有意,一個是干柴,一個是烈火,這酒真的是越喝越舒坦,一個是粗野軍夫,一個是累世官宦,倆人居然還能越聊越是投契,鬼知道那來的共同語言。
就差要拜把子了。
大漢的益壽亭侯,派兒子去給大漢天子把守宮門,很合理啊。
酒過三巡,于禁的臉色已經微微有些發紅了,明明是征戰沙場的猛將,酒量卻并不如楊修。
這說明酒量這東西主要靠練,和身體素質的關系反而不大。
見種輯和于禁越聊越是投契,楊修也忍不住插嘴試探道:
“久聞亭候手下泰山兵勇各個勇猛無敵,在戰場上有以一當十之能,最近許都一帶大賊巨寇層出不窮,我許都衛中人手倒是夠的,但他們都是普通農戶,實在是不堪大用,能否請亭候借調一些人手給我,幫仲達訓練他們一下,學習學習這軍伍之道啊。”
于禁聞言則打了個哈哈:“楊公子說笑了,弘農楊氏人才濟濟,哪里還用得著我去添亂,再說這許都衛平日里對付的都是毛賊強盜,軍伍之道,反倒是無用的能耐,我手下都是粗人,不合適,不合適。”
楊修聞言微微皺眉,心里有點失望。
看來這于禁至少沒有要舍了曹操,改投他們楊家的打算啊。
司馬懿卻適時地說道:“我聽說亭候身邊有一些親兵,都是這些年南征北戰,身上負了傷的,亭候不忍將其舍棄,就一直在身邊養了起來,聽說,他們中的許多人連媳婦都沒有?我倒是覺得,可以讓他們來許都衛幫幫我,一來,他們可以教授我們技擊之術,二來,也方便我們幫他們找到媳婦。”
于禁聞言一愣。
“許縣令畢竟也是縣令,既然是縣令,自然就有清查戶口,追繳稅賦之責,誰家有未出嫁的姑娘,或是有年輕貌美的寡婦,總能掌握第一手的資料。
若是能讓他們在許縣做個小吏,想來成家也能方便一些,有亭候您的關照,即使將來我和德祖兩人外調不再做這縣令和縣尉,想來也沒人就能欺負了他們。”
于禁聞言,這回倒是沒有馬上拒絕,思考了一會兒之后反而還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就要問他們自己的意思了,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在許縣官寺做事,很多事確實會很方便。”
好歹算是有緩了。
種輯在一旁看著也是頻頻點頭,更加確定這司馬懿正是自己得意的人才,只可惜此人出身太高,又已經當了許縣尉,自己稍微有點不夠資格直接把他征辟成自己的府臣。
一定要將此人推薦給天子,讓他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