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時,最顯急智。
司馬懿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而夏侯楙驟然遇到這樣的變故,居然興奮的大喊:“你們是爹爹的兵么?快救我!”
直接就吧夏侯惇蓄養死士的罪名差不多給坐死了。
夏侯楙卻渾然不知,或者是生死關頭,他已經全然沒了思考的能力,見這些人來救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跟這些人一塊跑了。
一直出城十余里,才停下來歇了歇腳,夏侯楙終于反映過味兒來了,問道:“你們真的是我父親的家臣么?為什么你們都蒙著面?為什么連我不知道?”
然后,這些剛剛還救下自己性命的蒙面人,突然就舉刀殺向了他們,此事這些譙縣宿衛的手中連武器都沒有,哪里還能夠反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快,這伙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無聲無息的沒了。
只剩下一個夏侯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屁滾尿流。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一人用手一指遠處的一顆樹,道:“我家大人正在那里等你,他說,讓你做個明白鬼。”
“你家大人?”
夏侯楙手腳并用,狼狽不堪的爬了過去,就看到一個中年文士,正舉止恬淡地坐在樹下正在撫琴。
“荀……荀悅?這怎么可能?”
“好歹是親戚一場,你如果乖乖配合,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你若是不配合,就休怪我這個做叔叔的不講情面了。”
“你……你想干什么?”
“就給我留下一份,夏侯惇陰私蓄養死士,意圖謀反的口供吧。”
“蓄養死士?”
夏侯楙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數十名白衣人。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世代忠良,好一個荀氏八龍,我伯父待你們荀家推心置腹,視為肱骨,讓你們一門出了三個兩千石,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么?好一個蓄養死士,好一個蓄養死士啊!”
荀悅依舊是謙謙君子的模樣:“我這是為天子養士,代天子行事,如何當不得忠良?其實你有無口供也并不是特別的重要,寫吧。”
“哈哈哈哈,你讓我誣陷我父?不,是為了有朝一日,陰殺太傅吧,哈哈哈,可笑啊,可笑,若非太傅,天子怕是現在還在洛陽要飯呢!天子今日如此對待大功之臣,我倒要看看他將來會如何對待你們荀家,我,在九泉之下,看著你!”
說著,夏侯楙突然拿出一柄短戟,噗的一聲,就把自己給捅死了。
“唉~,想不到這貨百無一用,卻有幾分剛烈,處理得干凈一點。”說著荀悅稍微揮了揮手。
看了一眼日頭,道:“差不多也是時候進宮里,去給天子講學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