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曹操睡不著覺,獨自一個人正借著微弱的燭光在在看兵書。
“還不睡啊孟德。”卞夫人溫柔地取過一件外衣披在了曹操的背上。
“啊,睡不著。”
“多點一支蠟燭吧,莫要傷到了眼睛。”說著,卞夫人取過燭臺,在桌上燃起了第二根蠟燭,一時間,書桌方圓內果然明亮了不少。
只是曹操想了想,還是將新點的那跟蠟燭給吹滅了,道:“還是節儉一點吧,一根蠟,也足夠用了,近來戰事頗頻繁,且處處不順,國用已經捉襟見肘了,我既為百官之首,還是要做出表率啊。”
“這是在自己家里,誰會看你?”
“細微之處培養習慣,越是沒人看的時候,越是應當克己啊。”
卞夫人一聽,只得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唉,那我給你做一碗湯去吧。”
曹操一聽,還真的有點餓了,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正在這時,突然有下人稟報,夏侯惇來了。
“元讓來了?元讓怕是同樣也沒吃飯吧,那就麻煩夫人了,兩碗。”
“好。”
卞夫人知道夏侯惇來,肯定是要說公事的,最近曹操因為內外朝政的局勢,每日都憂心的睡不著覺,就連頭發都白了幾根。
真是的
外面的諸侯囂張些也就罷了,可怎么連朝中的大臣,乃至于天子也和咱們如此為難呢?
世人只看到咱們位極人臣的風光,可誰又看得到咱們的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呢?
很快,夏侯惇就進來了,一見到曹操,立時便放聲痛哭,大禮參拜。
“元讓你這是作甚,大丈夫怎做得這等小女兒姿態。”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致使救援不利,玄德公丟小沛,呂布虎踞徐州,此一過也;犬子癡蠢,被奸人利用,累得棗祗枉死,離間了咱們譙縣人和兗州人的感情,此二過也。”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這么說救走夏侯楙的,不是你家的死士了?”
“孟德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真的養了死士,一定也是殺死這個逆子,而不是放了他。”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對于夏侯惇的說法,他還是相信的。
事實上他一直也沒懷疑過夏侯惇會養死士,倒不是相信他的忠誠和分寸,而是……知道這貨壓根就沒錢養。
夏侯惇家里很窮的,自己給他的賞賜、俸祿,他全都花在了同鄉的譙縣老鄉身上,平時打仗所搶來的戰利品則全部分給麾下的將士們。
他家里從來就沒有過余財,拿什么去養死士。
正好這時候,卞夫人將兩碗湯也端了上來。
“坐吧元讓,喝點湯,別哭了,呂布乃當世猛虎,高順同樣也是當世名將,輸就輸了,輸給他們不丟人,至于你兒子,他確實是蠢了些,但畢竟他還年輕,也怪不得你,至于那些死士么……”
“可查出了眉目?”
“沒有,我讓奉孝去查了,查了一整天,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也沒有,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樣。”
夏侯惇聞言面色一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