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使不得的,貨物買賣銀錢計算這種雜事我又不懂,而且實話跟你說,我手里的這些個宮女太監,一共也就三百來人,干啥都不夠。
我也就是給你打個樣,先讓他們把東西做出來,回頭等咱們的生意走上了正軌,你也可以雇傭一些流民什么的學著做么,做完的東西貼一共皇家的標簽,就算是你給我代工就好了啊,到時候你給我授權費就行了,鱷……我這么說,你能聽懂么?”
再看糜竺,整個人已經跟傻了一樣。
唉~
果然啊,我的商業理念還是太超前了,糜竺這樣聰明的商人都聽不懂。
這可真是天才的煩惱呢。
殊不知此時的糜竺倒不是聽不聽得懂的問題,而是天子今天給的回答實在是有點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天子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默許他們糜家成為這大漢的唯一皇商啊!
在他眼里這些清酒、肥皂、牙膏、香水,縱使比不上鹽鐵之利,至少也能和銅銀打平。
這么大的權力,都沒有掣肘的么?
都不用監督的么?
“糜竺?糜竺?你還好么?嘿,醒醒,怎么回事兒,睜著眼睛睡著了?”
劉協忍不住伸出手來推了推糜竺。
也多虧這糜竺平日里身體素質還算挺好的,他若是再老十歲,就劉協這一推都能直接給他推成腦溢血。
糜竺被這么一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跪下道:“敢問天子,所得銀錢,除了滿足北宮所需之外,一應度支之權……真的由臣來管理么?”
“當然,這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一遍了么。”
劉協的心里還是很有商業精神的,做生意么,我管生產,你管銷售,以后我管授權,你管生產和銷售,劉協覺得自己已經夠不講理的了。
你只要把我的授權費用給我,那你賺的錢當然都是你自己的啊,你怎么花銷,跟我有什么關系?
而糜竺的心里壓根就沒有什么一家分一半利潤的概念,瘋了么,天子親自做生意賺來的錢,你還要抽成?長十八個膽子也不敢干這事兒啊。
在他理解里,天子是要他負責籌建一個不在朝廷的三公九卿的這個體系里的一個全新的衙門,衙門的主要職責,就是為天子斂財,解決北宮的生活開銷問題。
而所謂的利潤分配,指的應該是,交足北宮要用的,剩下的錢用來維持這個特殊衙門的運轉,以及……把錢花在南宮,甚至于是整個天下也說不定。
這不就是原來十長侍干的活兒么?
如今的天子已經不可能再任性的啟用宦官來斂財了,宦官的名聲太丑了,天子也沒有乾綱獨斷的能力了,所以,這分明是打算讓自己來干大長秋啊!
這是拿自己當曹騰了吧。
不對,曹騰當年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利啊!
大機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