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反賊,你手下的一眾文武也做好當反賊的準備了么?
怪不得天子讓劉艾去,這劉艾本事雖然沒有,也談不上什么名望,但人家可是根正苗紅的皇室,宗正卿按照民間的習慣理解,這就相當于是老劉家的家主啊。
這是貨真價實的,劉表他大爺。
劉表這還如何能放得開手腳呢?
環環相扣,決勝于千里之外,看天子謀算,簡直就是在欣賞藝術啊,張良韓信,也不過如此了吧?
然而此時此刻,收到消息的劉協自己卻是慌得壓匹。
臥槽,劉表帶著十萬大軍打過來了?
他那是想要宛城么?
他肯定是想趁許都空虛,把許都給打下來啊!
于是劉協連忙召所有兩千石以上官員議事,久違的親自,認認真真的開起了朝會。
往龍椅上一坐,劉協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抖:“諸……諸公,你們可都是朝廷的棟梁,那劉表揮師十萬打過來了啊,怎……怎么辦啊,咱們有多少人?咱們使勁使勁湊,怕是倉促之間也就頂多能湊出三萬來人吧?諸公,這可如何是好啊?”
荀彧、楊彪、劉備等人見狀,紛紛在心里給劉協豎起大拇指,天子,演技真棒!
天子肯定是早就知道劉表會打過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的,把劉艾給派過去呢?
至于劉表,連我們都能看得出劉表的虛實,天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對對對,是該演,是該演,不演得過一點,怎么能突顯出問題的嚴重性,怎么能逼迫曹洪去支援呢?
當即,劉備哇得一聲,在大殿上就哭了起來。
“劉表小兒,他,他他他簡直是枉為宗親啊!怪我啊,怪我,都怪我當初沒有拼死力爭,這才害得宗正卿落入險地啊!天子啊,天子,宗正卿手里只有五千新降兵卒,只有五千人啊,五千對十萬,這是以卵擊石,以卵擊石啊!請天子速速下詔,出兵相救,晚了,宗正卿可就……可就……怕是有不忍言之事啊!”
荀彧也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道:“從宛城繼續北上,可以說是一馬平川,十萬大軍數日間就會兵臨城下,許都地處平原,沒有天險可守,太傅又被呂布所拖,萬一真的打上來,咱們……確實有些危險啊。”
楊彪見這倆人都這么說了,當即就配合的,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道:“此事確實艱難,還望天子早做明斷,老臣以為,既然宛城易守難攻,許都易攻難守,自然當派重兵移師宛城,況且宗正卿還困守宛城,張繡新降,不救,也必會寒了天下人心。”
好家伙,楊彪這是直接把這一仗給定位成生死之戰了。
而劉協,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這下,毛玠終于忍不住了。
你們四個一唱一和的,拿別人當傻的么?
怎么就許都決戰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劉表在虛張聲勢,瞎吹牛逼,他此行的戰略目的應該是有二,第一,是守住新野城,鑄建繒關,以減輕襄陽方面防守北方軍隊的壓力。
第二,就是純粹的掠奪人口和物資,想盡量把南陽南部的人口都給遷移到襄陽去。
哪跟哪啊就生死之戰了?
當即,毛玠越眾而出,高呼道:“臣以為,萬萬不可派遣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