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何?”
“祭酒早在隨軍出征之前,對于這些白衣死士的來歷便已有所猜測,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荀悅,畢竟荀家就在潁陰,他本人又是人盡皆知的大漢純臣,無論是能力還是動機他都有,而許都城內同時既有能力又有動機的人卻不多。
然而還不等祭酒對他展開調查,荀悅便被白衣死士當街刺殺,祭酒甚至還考慮過這會不會是棄卒保車,現在想來,十之八九是詐死,司馬懿也是在調查荀悅案的時候發現了敵人蹤跡。”
“哼哼,荀家,荀彧,他們背叛了孟德,統統該死。”
“以我對司馬懿的觀察,他應該是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荀悅案他不可不查,不查就是他的失職,但同時他也不可能真的認真查,不肯得罪荀家。”
“所以他就假模假樣的跟那些死士打一仗,實際上卻是要故意放那些混蛋走?”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官,這個許縣令他本來當的也是莫名其妙,不過是暫時當一下罷了,上層的事兒,本來也不該他來操心,不想卷進主公與天子的罷了。”
“他們現在何處?”
“剛出城,司馬懿還在追殺。”
“帶路!”
曹洪當機立斷,連忙招呼了自己的親兵騎上馬,朝著許都殺了過去,一共也就兩百多人。
畢竟是進許都,兵帶的多了就有謀反的嫌疑了,而且兵貴神速,陽翟的青州兵不是職業士兵,集結起來也沒那么快。
反賊也不過區區一百多人而已,自己帶著兩百親衛,又有許都衛輔助,足夠了。
進了城,發現許都衛與賊兵已經廝殺到了城門之外,遠遠的就見司馬懿領著許都衛在跟賊子打得特別墨跡,嗚嗚喳喳比比劃劃,互相謾罵,但曹洪看了半天,雙方愣是一個人都沒死,那伙賊人還且戰且退的。
曹洪當即大喝一聲:“呔!賊子休走,你爺爺曹洪在此!”
說著,曹洪打馬揚鞭,沖過去就與這些白衣死士戰在了一起。
一交手,曹洪心里便吃了一驚:精銳!
真的是精銳,每一個兵的戰斗力居然都不下于自己的親兵!
這些死士真的是荀家養的?
這怎么可能?荀家沒碰過兵權啊?!
卻見司馬懿屁顛屁顛地騎著馬朝他跑了過來,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拱手道:“下官司馬懿,拜見明亭候。”
“哼,我既然來了,這些死士生也好死也罷,責任自然就不在你了,就是真出了什么簍子,也怪不到你的頭上,讓你手下的許都衛別玩了,隨吾奮勇殺敵吧。”
“是。”
說著司馬懿抽出了一把環首刀高高舉起,喊道:“許都衛聽令!”
然后咔的一刀,直接從曹洪的眼睛處捅了進去。
“奉尚書臺詔,誅殺國賊!”
說罷司馬懿猛地一磕馬腹,就舍了曹洪的親兵不管不顧,揮刀朝位置距離曹洪不遠的毛玠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