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扭頭,就見賈詡也已經站出來了,道:“陛下,太學的弟子們,也遞上了一封萬言書,請求與鄭玄老賊辯經,駁斥其大逆不道之言,陛下請看。”
說著,賈詡從懷里也掏出了一張巨大的布。
這布不看也知道寫的是啥了,肯定又是一堆簽名。
“另外,目前潁川、南陽、東郡三地的太學日前也已經建立完全并招生了,師生們聽說了鄭玄大逆不道之言,也紛紛上書請求進京與鄭玄辯經。”
“太學和郡學的師生們都覺得,所謂傳國易姓之說,實在是荒謬,公羊派一家之言,更不能代表儒家之正統,此誠乃歪門邪道。”
好家伙,打從漢武帝起幾乎一統儒學三百年的公羊派都成異端了。
只能說,是屁股決定腦袋了,就連黨人的大本營潁川都能與所謂黨人徹底劃清界限,這些學生自然也不在乎忘掉過去所學過的東西。
說白了,學那么多的之乎者也不都是為了做官么。
公羊春秋?那是什么玩意,俺們只知道建安大典!
劉協見狀只好將目光再轉向鄭玄。
“鄭公,鄭……臥槽,鄭公?鄭公?”
眾人連忙去看,就發現這老頭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悄咪咪的居然斷氣了。
也不知道是嚇死的還是氣死的。
賈詡正好站在他的旁邊,伸手推了一下,乓的一聲,老頭的尸體就摔倒了。
滿朝文武,居然也沒個人愿意去扶一扶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劉協看著都不忍心。
賈詡見狀道:“陛下,看來是上天也聽不進這個亂臣賊子的胡言亂語,直接把他的性命給收了。”
劉協無奈,只得做著最后的掙扎,嘆氣道:“可我的詔書都已經下了,這……這不成了說話不算數了么?君無戲言啊。”
荀彧聞言又站起來道:“陛下心念蒼生意欲禪讓,此乃仁德之舉,是百官和百姓不許,臣這里,有一封百官聯名的勸表,還請您看在百姓的份上,收回成命吧。”
“勸表在哪呢?”
“臣落在家里了,明天再給天子過目。”
“………”
事已至此,劉協還能如何?
硬禪么?
且不說袁紹還信不信他了,他也信不過他手底下的兵馬了啊!
說到底大家擁護他,也是擁護他的政策,民心所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別看現在這些兵馬對他忠心耿耿的,可他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鐵了心禪讓給袁紹的話。
逼急了,大家會不會干脆弄死自己,隨便換一個姓劉的當天子?
不對,曹曦就快要生了啊!至少有一半的概率是兒子啊!
臥槽,這么一想,這位他還真不能再讓了。
可是不對啊,我改革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大家反對我么?怎么還擁護上了呢?
反對派哪去了?
既得利益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