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不由自主地代替劉協發問道:“袁紹那個沒用的東西,想必也聯絡你們匈奴了吧,何不說說看,他給你們開了什么條件?”
“大司馬果然料事如神,袁紹他答應,只要我們出兵協助,事成之后,他會將河東郡割讓給我們,讓我們有充足的土地和水草來放牧謀生,他還許諾,若我們可以幫助他出軒轅關而偷襲許昌,活捉天子,則他不但會將河內郡分給我們,還允許我們在豫州之地肆意劫掠一個月。”
“老實說,族中的兒郎們都覺得很是動心,不過我家單于對朝廷忠心耿耿,當即就嚴詞拒絕了袁紹逆賊的邀請。”
說著,使者頓了一頓,看向劉協。
劉協氣的不行,背著手,用右手使勁地捏著自己的手腕子,幾乎把手腕子都給捏紫了。
卻是咬著牙,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道:“大司馬替朕答話。”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自己不論謀略還是政治軍事全都是中人之姿,甚至連中人都算不上,完全是憑借莫名其妙的運氣走到現在的。
當著外族使者的面,他不想露怯,更害怕自己說錯話。
曹操聞言沖他點了下頭,轉而對匈奴使者道:“我大漢天子正與群臣議事,沒有功夫聽你在此饒舌,你直接說呼廚泉想要什么。”
“是,我家單于對朝廷忠貞不二,自然是不可能幫著袁紹逆賊犯上作亂,非但如此,我家單于還打算盡起族中精銳,幫著朝廷平賊,只是想請天子封我家單于為并州牧,讓我匈奴子民可以在上黨、太原一代,放馬牧羊,也就足以了。”
不得不說呼廚泉腦子很清醒,沒被袁紹的胡亂許諾給瞇了眼。
他要河東、河內干什么,都是漢人的地盤,而且兩地民風彪悍,原本又都是東漢朝廷的兵源之地,打下來也不好治理,關鍵是也沒什么天險,給你了難道就能守得住么?
回過頭勝利了的袁紹翻臉了怎么辦?
但是要上黨、太原就不同了,如此一來他就全拒并州了,依靠山川之險,他也守得住,不怕朝廷翻臉不認賬,而且兩地本來也是半胡半漢,對他們匈奴人的接受程度也更高一些,更容易統治。
說著,使者看向劉協。
劉協依然咬牙切齒地道:“大司馬替朕回話!”
曹操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道:“回去告訴你家單于,咱們不是沒較量過,你們家單于兄弟二人先后和本公打了四次,哪次不是大敗虧輸,若是他有膽子來,那就來好了,本公不介意再打他第五次,到時候血流漂路,殺盡你們匈奴全族,全是他呼廚泉的罪孽!”
匈奴使者聞言卻是倨傲道:“大司馬此言差矣,此一時彼一時也,我建議你收回剛才的話,好好考慮我家單于的建議。”說著又轉向劉協,道:“也請天子從實力的角度勸大司馬好好談話,莫要因為毫無用處的一點面子,斷送大漢四百年之基業。”
卻見劉協突然嗖的一下,抓起手邊的茶碗就扔到了他的臉上,終于忍不住了:“不需要考慮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你們沒有資格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我大漢談話。”
“四百年前你們就沒有資格講這個話,因為我們大漢朝是不吃你們這一套的,四百年后你們更沒有資格講這個話!回去告訴你們單于,讓他老老實實當我大漢的屬臣,這是對你們自己族人的性命負責,否則他日你們亡種滅族,勿說我沒提醒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