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朝廷騰出了手,如何會放過我等?眼下那賈詡正在修建潼關,此關若成,則我等只能困守于此萬事皆休,眼下他大肆招降納叛看似聲威浩大,但新降兵卒不經磨合,上下必難指揮得當,且梁興張橫之輩首鼠兩端,正是賀眾力破關之時,不管將來我們干什么,把那險要雄關先占上,咱們自己修,總沒有錯啊!”
馬騰卻不理他,只是道:“超兒,你文約叔叔疲累了,將他‘請’下去吧。”
“是。”
馬超聞言朝馬騰抱了下拳,然后又狠狠一拳打在了韓遂的肚子上,打斷了他還要喋喋不休的發言,夾著他就走了。
倒是也沒難為他,給他找了一間還算干凈的房間,然而也只有如此了,連個侍女也沒派給他,卻是轉身就要走。
“馬超賢侄留步,可否聽我一言?”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與你這惡賊有什么可說的?”(就當馬超是嫡長子吧,雖然挺不合理的)
“那就要看賢侄要當英雄還是要做匹夫了,若是賢侄連小小的私人仇怨都放不下,甘愿去朝廷當人質,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朝廷當質子?”
韓遂聞言心里咯噔一下,卻是面露微笑,道:“這又不是什么難以推算的事情,我算定了賈詡必然會用花言巧語來蒙騙你父,你父既然要用我來會盟群豪,卻不肯攻打潼關,必是給你父畫了一張大大的餅啊,想來,莫非真的是雍州牧?若真是雍州牧,賈詡必然要讓他遣子為質了,如此,則賢侄怕是難逃一死嘍。”
馬超聞言震驚莫名,連忙道:“為什么你說父親的雍州牧是畫餅,又為什么你說我難逃一死?”
“理由我剛剛就已經說過了,朝廷怎么可能會允許咱們邊鄙之人,名正言順的占著雍州,占著長安呢?無非是緩兵之計罷了。”
“唉,壽成兄想的我也很清楚,無非是自守涼州,坐觀天下成敗罷了,待幾年以后,雍州恢復了元氣,若天下有變,他就以雍州為基,進而席卷天下,若是朝廷中興,他放棄兵馬入朝為官也能夠百世流芳,遺澤子孫,是吧,唉~,糊涂啊,當真是糊涂啊!”
“糊涂?哪里糊涂了呢?”
“賢侄啊,我問你咱們是什么人啊,咱們是涼州人啊!朝中大人們什么時候拿咱們涼州人當過人?”
深吸了一口氣,韓遂接著道:“咱們這些人,都是被逼得沒了辦法才拿起刀槍來搶劫的,咱們拿著刀槍騎著馬,中原人就會怕我們,關中人對咱們來說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現在咱們放下刀槍,拿起鋤頭,不需十年八載,只要兩年,這刀槍還拿得起來了么?”
“這……”
見馬超似有所意動,韓遂道:“賢侄可否給我一杯熱水?吾喉中實在干咳。”
“哦,叔父捎待。”
說著,馬超便真的給這韓遂找熱水去了。
而韓遂,在松了一口氣之后卻是低頭沉思了起來,趁著這段時間在腦中組織語言,琢磨著到底怎么忽悠這條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