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真真是不想再活了啊!
然而即便是張郃已經流露出如此不敬的態度,袁紹拿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難道還真能把他給殺了不成?張郃乃是河北宿將,兩天前他才剛把自己的趙王劍交給他,現在殺人,信不信不用曹操來攻打,他們自己這邊就會嘩變呢?。
而另一邊,面對張郃的,晝夜不停的輪番猛攻,同樣也頗感到壓力,覺也沒怎么睡好的曹操卻在官渡大營中通過演講在激勵士氣。
“袁紹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這種人,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亡命,看似待人以寬,實則是外寬內忌,別看他兵多,但他御軍寬緩,法令不立,我看,這樣的攻勢他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只要咱們咬住了牙,再挺幾天,此戰咱們就可以大勝了!哈哈哈哈哈~”
………………
另一邊,滏口,劉協大軍處。
劉協所率領的大軍八萬人在滏口連營下寨,卻是變態謹慎的命人將所有能引火之物全部放在了后方,甚至命令黃忠在營盤之內多備滅火之物,生怕趙軍一把火也送他一個火燒連營。
當然了,滏口趙軍督軍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審榮,不是陸遜,自然是沒這個本事的,而黃忠好不容易撈到這么個先鋒的機會,又如何會讓天子失望,給南陽人丟臉呢?
不過半日,黃忠所部兵馬便已經不計傷亡的清理掉了趙軍所布下的重重鹿角、陷阱,而后漢軍在黃忠的帶領下就向趙軍發起了猛攻,仗著自己的全軍至少都披掛了朝中最新趕制的藤甲,干脆在貼進了敵軍不足百步的位置便下令萬箭齊發,除了他本人帶領著親衛在第一排舉起了大盾防備硬弩直射之外,軍陣之中卻是再也沒有其余的盾牌來舉了。
清一色的全部都是箭矢拋射,甚至還特意跟陳到、張飛二人借來了不少的弓弩,也不管其余兵種有沒有受過弓箭的訓練了,反正在山谷狹窄小路這樣的地形中,睜著眼睛射擊和閉著眼睛射擊也沒什么區別,反正都是拋射。
滏口本就狹窄,雙方本就將陣型排列的頗為密集,根本卻是連個躲避的空間都沒有,這一射,黃忠便將這些趙軍射了個人仰馬翻,好不狼狽,匆忙還擊。
然而相比于漢軍,趙軍畢竟準備不足,最關鍵是他們可沒有漢軍如此奢侈的,全軍列裝藤甲。
待黃忠一連射了兩刻鐘,這才下令停止射擊,讓士卒歇了一歇,卻自顧自地上前沖著趙軍喝罵道:“喂!對面趙國的鼠輩,吾乃南陽黃忠,哪個鼠輩敢上前與我決一死戰!”
話音落下,卻見距離他們只有百步之遙的趙軍大軍居然緩步后退了起來,竟然緩緩的,一路退出了滏口,眼看著就要回到他們位于滏口后邊的寬敞大寨之中了。
“將軍可是欲激賊眾轉守為攻,與我軍交戰?”
黃忠回過頭去,卻見說話之人正是自己的監軍隊政,張雷公,原本是黑山軍中張燕的一個副將,張燕投降之后拔其精銳充作了天子禁軍,任了一個城門司馬之職,當此臨戰之時,又被委做了監軍隊正,被派到了自己的身邊。
所謂監軍隊政,是個天子新創立的職位,原本是要叫做政委的,只是大家都覺得這名稱頗為怪異,不解其意,這才改名叫了隊正。
臨戰之時,他們這些屯田兵要以屯為單位,每個屯派來一位禁軍做小隊正,每部校尉之中派一個隊正,每一位中郎將就要配一位禁軍校尉來做監軍了,比如他的這一支先鋒,就是命鄧展做了他的監軍,而這個張雷公,便是他這軍中的十名隊正之一了。
至于這張雷公,其實也不是他的真名,而是綽號,黑山賊么,也沒啥文化,真名其實大多都叫張大王二趙四之流,叫起來全是重名,所以這些將領中,喜歡騎白馬的就叫做張白騎,身輕如燕的就叫做張飛燕,也就是張燕,眼珠子特別大的就叫做李大目,而這個張雷公,聽名字大概就猜得出來,他的嗓門肯定特別大。
好歹也是監軍,雖是黑山賊出身,但黃忠也不敢對他輕視,道:“張隊正可是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