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卻道:“眼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等朝廷抽出了手,一定是要與咱們進行決戰的,孫策、呂布現在根本指望不上,到時候咱們就是十死無生。”
“而眼下,朝廷雖然看上去是氣勢如虹,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曹操手中的軍隊大半也都已經就地屯田,尤其是朝廷為了安撫境內流民,又是建新皇宮,又是修運河,怕是這一兩年里都很難有什么余力。”
聞言,陳珪也跟著表示認同道:“不錯,朝廷現在看似強大,但其實根本沒有糧草,別說打仗了,維持其規模龐大的流民生存都要竭盡全力,根本無力對河北戰場做任何的支援,咱們面對的其實根本就不是朝廷,至多只是曹操而已,而即使是曹操,只怕也沒有多少糧草了。”
“不錯,此時不打更待何時?咱們鄴城之內糧草還是很充足的,足以讓十萬大軍吃上數年之久,趁此良機,將曹操趕到黃河以南,咱們將來就算是守,也會好守一些。”
“是啊,而且朝廷現在搞鹽鐵專營,必然會盡失民心,主公待人以寬,朝廷待人以苛,青、豫、冀、并四洲百姓受主公一家恩德,一旦咱們反攻,四州百姓必然群起而響應,此乃天賜良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將利弊分析了個七七八八,淳于瓊和高覽聞言對視了一眼,也都點了點頭,覺得今天這些文人可算是說了點人話。
“如此,我二人這就整兵備戰,趁著現在離春耕還有些時間,把曹操先給攆回去。”
卻是壓根沒問問袁尚的意見。
而許攸回到家,卻是興高采烈洋洋灑灑地將袁尚這頭的軍事計劃全都寫在了紙上,打算在開戰之前就跑去投降曹操。
這或多或少的也算是一件功勞了吧?
他才不要陪著袁尚一條道走到黑呢,要知道曹操可是他昔日的友人,是有交情的,憑此功勞,他日后在朝中應該,也能有個一席之地吧?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外面道:“許先生睡了么?”
袁尚?
許攸愣了一下,然后馬上將紙張藏好,心中狐疑,這大半夜的他來找我干嘛?
“主公。”許攸規規矩矩地給袁尚見禮。
袁尚則連忙扶起許攸道:“先生不必多禮,您和別的臣子不同,可以說,我是您看著長大的,家父在世時,對先生也是信賴有加,曾特意傳來話說,讓我內事不決問于先生,咱們兩個,名為君臣,實卻應該是叔侄才對啊。”
“不敢,不敢,主公您太客氣了,攸深受老主公大恩,必是生死相隨,不敢離棄。”
袁尚聞言淚眼朦朧地握著許攸的手:“我知,我知,先生忠義,若是這冀州士人都能如先生一般用心輔佐于我,咱們又何至于被曹操如此輕易的就壓制得喘不上氣呢?唉~,父親特意囑咐我,冀州本地人不可信,潁川人更不可信,我現在能信得過的,就只有先生你了啊!”
“主公放心,攸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好!!先生,尚才疏學淺,此次,吾已經決意要隨淳于瓊將軍親自出征去打曹操,這坐鎮鄴城的重擔,就交給先生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