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岸箭雨,就見陳倘一把沖到最前面,搶過木板就帶領著幾名族老房頭就接過了搭浮橋的任務,眼看著距離岸邊不遠,干脆毅然決然地跳進了河里,對岸的許家人見狀,干脆也跳進了河里與之一同廝殺,不一會兒,陳家的這幾名老頭兒就紛紛變成了漂浮在浮橋邊上的尸體。
但浮橋確實也搭得差不多了,這幾個老頭的死也確實是很激勵士氣,反正陳家這邊的指揮官是陳到,這些老頭死了也不耽誤作戰,陳家眾人嗷嗷叫著就搭完了最后一點浮橋,而后悍不畏死的朝岸邊發起了沖鋒。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阻攔浮橋的那些人士氣真不怎么高,很快就被陳到親自率領著親衛殺死,再然后,諾大一個許家堡,便直接投降了。
劉協就問:“你們怎么不反抗呢?”
“王師遠來,不敢相抗。”
“那你們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投降,而是攻擊浮橋?”
“攻擊浮橋的都是各嫡系房頭,總共也只有不到三百人,這些人要么就是知情,要么就是親自參與了刺殺之事,亦或者是知道此事定會連坐,不得不死。”
“這么說,此事該死之人在剛剛都已經死掉了?”
“該死與否,自有圣上裁斷,若陛下要將我等夷滅全族,我等甘愿引頸受戮。”
“哦~”
劉協點了點頭,而后意識飄忽,開始了深思。
個人和家族,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關系呢?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便開始帶著人在許家來回來去的轉悠,確定這許家和陳家基本差不多,莊園里跪了一片一片瑟瑟發抖的普通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跪在比較顯眼、靠前位置的盡是一些抱著孩子的婦人,小孩子天真無邪的臉蛋上寫滿了畏懼與迷茫。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許氏族人?”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所擁有的佃戶,租客,按朝廷標準每人分二十畝土地就地民屯,許姓遷入河東、河內、京兆三地,就這樣吧,命令……法正吧,讓他來汝南當太守,負責此事收尾,該殺的殺,不該殺的不殺,讓他自己來把握這個分寸,我累了,咱們進平輿城吧,陳到,你跟我走。”
“是”
陳到恭敬地應喏,卻是忍不住心生狐疑: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天子如此興師動眾,親自來到這汝南城,難道就是為了雷聲大雨點小的收拾一個許家么?
陳、許兩家可是都沒死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