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此前在設計洛陽城的時候把這一塊給忽略了,只覺得封建社會有妓院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卻是忘了這是吃人的東西,居然沒想過那些姑娘們都是怎么來的。
畢竟古代社會和現代社會不太一樣,家庭才是社會的基層單位,而不是個人,這點本質的區別導致除非是實在活不下去,否則哪有女人會特么自愿。
這事兒,伏后辦的確實是沒錯,民間對此事的風評現在也趨向于賢后。
可問題是這種娛樂場所沒有好像真的不行啊。
洛陽城城內吃喝玩樂的意義是戰略級的,劉協就是在用城內昂貴的地皮榨干那些勛貴的錢包,既寬裕了朝廷的財政,又能保證這些勛貴的財富沒法通過不斷的積累發展成危害國家社稷的毒瘤。
一個社會要想穩定的發展,就絕不可以出現富可敵國的人,豪強和資本家同理。
而如果不能讓這些豪強心甘情愿的挨宰,或是被宰的相對不至于太排斥,就必須保證地方上嚴格限制每家每人實際能夠購買的田地上限,以及嚴格限制地方上的奢侈品市場和娛樂市場,卻讓他們能在洛陽通過花錢,肆意的享受人生。
然而食色性也,有些最底層的需求如果無法得到滿足,至少對某些貴族勛貴來說一定是不過癮的,他們不過癮就一定會想辦法,而這種事,洛陽城城內可以控制的非常嚴格,但劉協也不可能將天下十三州都控制的非常嚴格。
他們在洛陽如果不能得到滿足,說不準就會往別的地方跑,這種事兒單純靠強制的行政命令很難十年百年的堅持下去的,否則這秦漢時的徙陵制也不會興興廢廢廢廢廢廢廢廢了。
這妓院允不允許開,居然還成了千秋大業的戰略問題了。
果然,資本的積累注定是要伴隨著血腥,與骯臟么。
想了想,劉協卻是道:“我記得……朝廷頒布的廢奴法案,是不包括外族的吧。”
“臣妾以為此例絕不能開,且不說氐族與烏桓同胞說漢語,實則與漢人無異,如此作為必然傷及同胞情感,若是這人販子抓了咱們漢族的奴婢,逼迫他們硬說自己是烏桓人或是氐人,又如何能夠分辨的出來?”
“當然,十一個民族是一家,此事朕也絕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只是據我所知,西域往西的人都是色目人,眼睛都不是黑的,頭發也是五顏六色,以黃發為主,更是有些民族的女人,皮膚像雪一樣白。”
“愛后啊,國家畢竟還處于資本積累的初始階段,有些事情,縱使是朕不愿,但為了子孫后代,卻也不得不為之。”
“就這樣吧,法律上給個定義,黑發黑眼黃皮者為人,三項一個都不滿足的,就……不算作人了吧,開辟絲綢之路,總得有點進口的剛需。”
啊~,良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