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氏名義上約我大晚上的打馬球,實際上啊,說是要給劉歸說一門親,假惺惺地還要征求我的意見。”
“哦”劉禪也沒什么表示,隨口敷衍道:“你是后宮之主么,這事兒她跟你商議也算是禮節。”
然后曹曦就坐了過去:“伏氏要給劉歸配的是荀家的閨女,哎呀,你說這,這怎么荀家還陰魂不散,非要摻和這咱們家家事了呢,哎,我這一晚上就在琢磨,怎么能把這門親事給攪和黃了呢。”
劉禪聞言忍不住捂住額頭,更煩亂了。
卻是還要先一步安撫自己這位老媽,道:“母后,我們這些小輩的事兒您就別管了行么,三弟他愛娶誰娶誰,再說他們都是老一輩的經學傳家之人,互相之間看對眼了這不很正常么。”
“嘿,你到是不著急了,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啊,你年紀小,不知道,那個荀文若啊你別看他退休都已經這么久了,這影響力可是不次于朝中任何一位公卿,那是你父皇都要尊敬有加的,你說他要是萬一有什么心思,我不得防著點啊。”
劉禪聞言愈發的無奈:“母親,天家無私事,以荀家的體量、地位,說實在的他們家也早已經沒什么私事了。您要是真為我好,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如此風聲鶴唳的,反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反倒是不美,讓父皇不喜了,父皇他讓我監國也只是為了磨礪我,放我在火上烤一烤,也是為了讓我將來處理國事時可以謹小慎微一些罷了,您也不想想,我身上的這個儲君之位,哪里還是一門親事就能動搖分毫的?”
“你父皇要把你架火上烤啊,禪兒你是不是不想監國啊,你要是不想,我去跟你父皇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他收回成命。真的,我跟你說監國這事兒確實不好干,你小的時候那會兒你父皇還御駕親征過幾次,讓我監的國,嘖,真挺難的。”
劉禪聞言,唯有苦笑,然后點頭有禮貌地道:“母親,這個真不用,我其實還挺喜歡監國的,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其實非常喜歡。”
“哦,那就好,那為娘給你說說我監國時的經驗吧。”
你這是要給我指一條錯誤答案讓我避開么?
“不用了母親,太晚了,我已經有些困乏了,先去睡了,您也早歇息吧。”
然后,就請安告辭了。
今天他卻是實在沒什么心思陪娘親聊天的了。
然而卻是不得不說,曹曦這廢話還真就給他指明了一條出路。
荀彧么……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劉禪卻是主動找到了伏氏和三弟劉歸,并主動詢問起此事來了。
伏氏也詫異道:“太子剛剛監國,怎么會有心思關心這些小事?是……皇后姐姐跟您說什么了?”
劉禪聞言,卻是直道:“三弟婚娶,如何還能說是小事呢?母后這一輩子,有外公照應,過得可稱得上是真正的無憂無慮,瀟灑自在了,她那人有嘴無心,便是真說了什么,也還請伏后您不要放在心上。聽說是荀家的小娘子?是巾幗衛么?”
“自然是巾幗衛的,兩個人……哎,這孩子從小頑劣,野壞了,兩個人卻是都已經私定終身了,我都沒敢去跟陛下說,都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荀公交代,這在禮節上可怎么說得過去啊,你說我跟你母后想商量商量,她竟瞎想。”
“那確實,荀家不比旁人家,經學世家,最講究個禮字了,我看,此事還是先別跟父皇說的好,再惹父皇不快,不如這樣,由我來,先代三弟去找荀公道歉賠禮?然后你們再談正事兒,咱們皇家也算是不失禮數,卻是不知道我夠不夠分量。”
“哎呦,那可真是好,你如今可是監國,這分量自然是夠的,好好好,伏姨在此替歸兒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