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江流經落晨山脈,在這里孕育著無數宗門與部落,特別是靈源宗所在區域,江北有靈源、靈沋、靈潺、三大宗門,江南則有靈渠和靈湶。
受天地靈氣的滋養,這里也是整個落晨山脈最為核心區域,五大宗門接壤而立,群雄爭艷。
而人多也就意味著是非多,百年來,五大宗門摩擦不斷,
特別是僅一江之隔的‘源’‘湶’二宗。
因為只有一江之隔,江北的靈源宗與江南的靈湶宗,在爭奪資源上最為激烈,
據說,三十年前還有過一次滅門之戰,后來上游的云雷道極宗出面,才化解干戈。
沋、湶、渠、源、潺,五大宗門在內各自為營,可歸根結底還是同源,都是上游云雷道極宗的附屬宗門。
也就是說,白一朵所在的宗門,只是整個榕城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宗門,往上游數,遠有更加龐大和底蘊深厚的宗宇。
……
汨羅江南岸,一對師徒面江打坐。
師傅是一個白須老者,盤坐于江崖之巔,閉目間神色淡然,長須飄展。
坐在老者身邊的,是一個略胖的少年,下巴垂著贅肉,眉目卻很清秀。
少年雖然也是打坐掐訣,可早已神游太虛,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微傾,不自知的發出節節怪笑,唇角溢著口水。
“抒才~”
老者忽然出聲提醒,長眉飄逸,給人以一種不容冒犯的威嚴。
名叫抒才的胖少年身體一晃,怯怯的偷看師傅一眼,挪了挪屁股,重新掐訣。
許久之后,老者緩緩的睜開眼簾,看一眼翻騰的江面,嘩的一聲騰空而起:
“抒才,為師回一趟宗門,你繼續修煉,不準偷懶~。”
“徒兒謹遵師命!”
徒弟心里狂喜,連忙點頭。
待老者化作一道長虹飛遠之后,胖少年這才松了口氣,四下看了看,從懷里掏出一本書,期待的直搓手心。
“孫師兄借給我的話本還沒看完呢!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而就在他舔了舔嘴唇翻開書頁的時候,驚濤拍打江岸,推來一個死死抱著浮板的白袍少年。
少年爬上崖石,捂著喉嚨咳出一灘河水,仰面喘息。
嘴邊掛著涎液,虛弱無力的喘著粗氣,臉色尤為慘敗!
“呃……這汨羅河怎么這么寬呀!差點游不動,淹死在里面。”
白一朵幽怨的回頭看一眼,扔掉手里的浮板。
好在他有水系靈脈,饒是尋常弟子,早已溺亡。
但再舉目看時,白一朵有點傻眼:
“這是什么地方?……該死!被水流沖下游來了!”
白一朵胡亂的抹一把臉上的水,踮腳向上游看去,卻不見了猴子與神女的蹤影。
正犯愁,忽然看到江崖上有個埋頭看書的少年,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書,發出節節的古怪笑聲。
“道友,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群猴子?”
胖少年下意識的掖起書本,昂臉掃了一圈,
見不是師尊,他這才堪堪的輸了口濁氣。
“猴子?沒看到呀!”
胖子擺了擺手,掏出書籍,理也不理的繼續看書。
“真的沒看到?”白一朵問。
“誒呀,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哪有什么真的假的,別煩我。”
胖少年不耐煩的瞥一眼白一朵,忽然又眼睛一瞪,目瞪口呆。
“你……身上的道袍……”
胖少年看到,白一朵胸前繡著一棵榕樹,榕樹挺拔張揚,竟是椌榕老祖的形狀。
“我?道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