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山在楚陽市北部,是距離市區最近的幾座山峰之一,再往北是群山疊嶂的秦嶺,并不適合人類生存。
青山村,位于小青山南邊的一處緩坡,是小青山上唯一適合居住的地帶,總共百來戶人家,大部分已經搬走,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與留守孩子。
五菱戰神緩緩開進村中,停留在最北邊的一排院落旁邊。
“相不完的親,挨不完的訓,遭不住的嫌棄。”
江晨感慨著熄火下車,每次回家,都要承受老媽的三板斧,耳朵都快生繭了。
“小晨回來了啊。”
隔壁院子門前的大榕樹下,穿著白色背心與灰色短褲,腦門锃亮發光的老爺子坐在石凳子上,左手拿著蒲扇,右手抽著旱煙。
“梁爺爺。”
江晨笑著問候,老爺子住在他家隔壁,無兒無女,是村里年紀最大的老人,聽說年輕時參加過對外戰爭,逢年過節時,經常會有市里的人前來問候。
十幾年前,電影功夫火爆大夏國,自此,老爺子在青山村的孩子中便多了一個外號,火云邪神。
嘮了會家常,江晨轉身看向自家祖宅,木質的大門滿是歲月的痕跡,見證了江家數代人的生活。
“好久沒回來了。”
自從三年前爺爺去世,祖宅便無人居住,只有清明與春節時,一家人才會回來祭祖。
推開大門,一米多寬的青磚小道向前延伸,左邊是菜園子,由于無人打理,長滿了雜草,右邊是灶屋,還有一口老式的吃水井,再往前是三間舊瓦房,中間是堂屋,左右兩側是住人的東西屋。
江晨在這里生活了七年,因為上學的緣故,不得不與妹妹搬到了市區生活,那時他們家還在租房子住,四口人擠在地下室中,日子窘迫的很。
“爸爸,為什么我們要住在這么小的房子里啊?”
“因為小晨長大了......”
將小時候的記憶掩埋,江晨來到堂屋大廳,屋內只剩下一張紅漆大桌與四把竹椅,還有墻上貼著一張大夏的全境地圖,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爺爺的東西,全部燒掉了。
“沒法住人啊。”
江晨搖了搖頭,轉身走進東屋,這里是他爸媽的房間,也是他和妹妹住的房間,書桌、板床、蚊帳什么的都在,不過落了不少灰,需要打理下才能住人。
他沒打算住這里,回來只是看一眼,畢竟不能回一趟老家,連家門都不踏入。
等下去村委會將拆簽協議交給村主任,事情也就搞定了,金礦鉆石與山頂洞人什么的,就算真的有這些,與他也沒關系,能拆遷就是賺的。
至于會不會是騙局,他思考了很久,開發商再怎么離譜也不至于欺騙他們,小青山周圍七八個村莊超過萬人,用唾沫都能將開發商淹死,可別以為農村人好欺負。
而且,國家也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惡劣事件發生。
“汪!汪汪汪!”
突然間,大黃似乎覺醒了看家護院的本能,在院子里犬吠,叫聲非常急促。
“有客人來了?”
江晨疑惑的走出堂屋,院子里沒有外人,大門仍是閉合狀態,而大黃正對著水井不斷叫喚。
發現主人出現,大黃立刻放棄了目標,湊到江晨面前諂媚的搖尾巴,標準的舔狗。
“口渴了吧。”
江晨沒想太多,走進灶房找到鐵水桶,快步來到井邊打水,六月的天很熱,他也口渴的很。
井口直徑不到一米,高度約半米,由青磚堆砌而成,表面長滿了青苔,看似荒廢已久,但并不影響使用。
“嘩啦啦。”
江晨打了半桶水,自己先灌了一大口,清涼中帶著絲絲甜味,十分解渴消暑,不知比城市里的自來水強多少倍。
“好喝!”
喝了個半飽,將剩下的水倒進井邊的石臼中,大黃立刻上前,噗嗤噗嗤的舔了起來,它更怕熱。
“該辦正事了。”
江晨看了看天色,太陽即將落山,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夜幕就會降臨,得抓緊點時間,晚上還得趕回楚陽市的家里吃飯。
他剛邁步走向大門,正在喝水的大黃猛然豎起了耳朵,再次對著井口犬吠,似乎里面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