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寨主,我這次來并不是來喝酒的,而是有事情跟劉寨主商量。”王征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軍師有何事商量?若是不急的話,進去喝兩杯也未嘗不可。”劉九刀說道。
王征搖搖頭,繼續說道:“劉寨主,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你的手下都在城里打砸燒搶,聽說是你讓他們這么做的。”
劉九刀一愣,看著王征有些嚴肅的面容,隱約猜到了王征來此的目的。
點了點頭,劉九刀應道:“確實是俺讓弟兄們放松放松的,你也知道,咱寨子里很久沒有女人了,弟兄們都快憋壞了,趁著這個機會自然要在城中快活快活。”
王征深吸一口氣:“那么劉寨主,你有沒有想過你手下弟兄們的快活會對舞陽縣的百姓造成怎樣的傷害?”
劉九刀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王征這都有興師問罪的架勢了。
“軍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讓我跟弟兄們說,讓他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不做燒殺劫掠?”
王征知道劉九刀也生氣了,嘆息一聲說道:“劉寨主,這舞陽縣你打算占領多久?”
“等官軍來了咱們再走。”劉九刀說道。
“也就是說在官軍來之前,舞陽的百姓都要遭受劫掠?”
“那倒不是,我給了弟兄們時限的,不然整個城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們殺完。”劉九刀對自己手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這群人或許打硬仗不行,但打順風仗和欺負老百姓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讓他們放開了手去做,很快這座城就要荒涼下去了。
“既然要駐扎到廣軍到來之前,那么王某斗膽請劉寨主下令,讓九刀寨的弟兄們停止劫掠。”王征鏗鏘有力的聲音將兩邊的九刀寨弟兄都驚住了。
一個長定寨的軍事居然讓他們寨主下這種命令?
“哈哈哈!”劉九刀突然笑了起來。
看著王征稚嫩的面容,劉九刀好似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軍師啊軍師,你到底是年輕了一些,你可別忘了,咱們都是匪,是那些官軍口中的賊子,賊子不做賊子的事情,你要我做那些官軍才做的事?”
“再說了,大宋朝的軍隊破城之后又不是沒有劫掠的現象,從古至今,軍隊破城劫掠一番這都成了規矩,你現在居然讓俺去約束一幫正在劫掠的山匪?虧你想得出來!”
劉九刀毫不掩飾自己對王征‘無知’的不屑,語氣上也是一沖再沖。
身后的二狗等人看王征被這樣嘲諷一個個都是面帶怒色,但王征沒有開口,他們也只能對著劉九刀怒目而視。
王征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幼稚了一點,兵和匪在破城的那一刻就沒有區別了。
“劉寨主我也是為你著想。”王征嘆了口氣說道。
“哦?此話怎講?”劉九刀一副我聽著你說吧的神色,仿佛要看看王征會鬧出什么笑話一樣。
“劉寨主,我且問你,何種仇怨最不可解?”
“嗯?”劉九刀一愣,稍稍思考后便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斷人香火,此三愁,不共戴天!”
王征點點頭,劉九刀能說出這三個就好。
“既然劉寨主知道這些,為何還讓人去肆意劫掠?須知舞陽縣人口超過萬戶,便是這城中的人口也有兩千多戶,若是這兩千多戶一人出一男丁,試問,劉寨主和你麾下的弟兄們擋不擋得住?”
劉九刀一愣,他似乎有些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以往軍隊劫掠都是占據了人數和兵甲的優勢,所以百姓絲毫不敢反抗。
可他麾下的弟兄不過兩百余人,這整座舞陽城不用全部,只需要聯合起來四分之一,他們九刀寨的人就抵擋不住了!
見劉九刀的神色有些變化,王征繼續說道:“劉寨主要在這里待到官軍到來為止恐怕是難上加難啊...”
“仇人天天見面,有幾個血性男兒會忍受得住?”
話到這里,劉九刀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