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河的三位當事人,其中兩位被沖到了京城之外的雞鳴縣。另外一位則好運些,被沖到臨城的城門邊。
是以夏日節后,天都未光亮,周澤天就找到了渾身濕漉漉,昏迷不醒的高靈玉。
“指揮使,人怎么處置?”圓頭圓腦的侍衛看著衣衫半透的女子,臉不爭氣地紅了。
周澤天瞪了侍衛一眼:“明知故問,送回湯府。讓幾個人四處走走,讓百姓不要多語。”
侍衛呆呆地“哦”了一聲,才猛然想起,金云衛也是有女侍衛的,便喊了幾個女同事去抬高靈玉。
大廷民風開放,即便是女子,也能同男子一般,入軍,為官。
看著面前奔流不息的河水,周澤天看了看東邊,太陽將起,又看了看緊閉的城門。
“來一隊人,出城尋人。”
下達命令后,他馬不停蹄地入宮向圣上匯報。
圣上本人幾乎一夜未眠,他心中掛念著三人落河之事,哪怕是嫦娥下凡睡在他身側,他也絲毫閉不上眼。
更別提……
圣上伏在岸上,瞧了一眼座下的人。
那人看著約摸三十,沒留胡子,豐神俊朗的,若是湯宛嘉見了,一定會發現這人與葉舒仁生得有四五分像。
“圣上,那青知河的護欄,必須要加固!”青陽侯拍著桌子,忿忿的。
“葉伯,朕已經在畫圖紙了。”圣上幽幽地嘆了口氣,扯起桌上的紙,上頭是他親手畫的護欄設計。
他就喜歡這些。
青陽侯嘆了口氣,又拍了拍桌子,心神不寧的。
添堯通報過后,周澤天就進到了御書房中。
“圣上,找到落河的其中一人了。”他拱手,斜眼看了青陽侯一眼。
“是昭榮?”青陽侯眉毛一豎,拍案而起。
“是湯家的那個表小姐。”周澤天實話實說。
青陽侯失望地坐了回去。
“另外兩個都沒找到嗎?”圣上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
周澤天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呈給添堯,回答道:“尚未找到,有可能順著河流沖至京城之外。我已經命一隊人馬出城,沿河尋人。”
圣上接了紙條,看了一眼后,面色頓時就不好了。
他皺著眉看向周澤天,嚴肅起來:“這是宋大統領差人送來的?”
周澤天點頭:“是宋大統領親弟送來的。”
青陽侯是個善于察言觀色之人,他瞧著圣上與周澤天面色俱是不太好看,便閉了嘴,把擔憂全藏在心底。
圣上抿著唇,好一會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