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只顧著可惜缸里的水,全然沒留意到小叔子在溫柔細致的給她吹手上的傷口。
況且,兩人緊站在一起的位置,很是曖味。
“不流血了,還疼不?”
“一點小傷口,沒關系的。”
婧兒學著涂電低頭的樣子,也微弓下身子察看自己手上的傷勢,一時忘了這是自己的手,自己要看還可以抬起手臂。
較為寬松的領子,時而吹向她胸口的涼風,會給她帶來醒腦解乏的奇效。
涂電捏著婧兒瘦弱的手,目光鬼使神差的由傷口轉移到婧兒的身上,深藍色的衣裙套在她身上,很符合他清晨美夢里的仙女之姿。
再到他目光所及之處的那抹光亮,隨即光亮的消失,都讓他有點悵然若失。
“今晚不用你做飯,我來。”
“這不好吧?媽說我……?”
“媽最好說話了,又不是我沒做過飯,嫂子你就放寬心回屋歇著去。”
媽這個別致的稱呼,是涂電到私塾多讀兩年學來的,據說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才有的尊稱,也有娘和婆婆的意思。
因是自己聰明伶俐的小兒子提出的建議,胡氏本人聽著也樂,也就沒二話。
對于忙碌了一天都沒停過手的婧兒來說,能偷懶不做一次晚飯,都算是她嫁到涂家以來的小確幸。
回了屋,再昏暗的光線也不能妨礙到婧兒輕而易舉的捕抓到床上的男人。
男人累得渾身臭汗,倒頭在床就打呼嚕。
婧兒心疼的脫去男人的外衣及臟兮兮的鞋子,想讓他睡得盡可能的舒適。
“嘶?”
“唔,我這就起來干活。媳婦兒?”
男人粗糙面料制成的衣服,剮蹭到婧兒受傷的手,疼得她忍淚輕呼。
一聽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男人騰地坐起身,嘴里嘟囔著要干活。
他轉臉見是自己的女人,展眉大笑著將其攬入懷中,聞了聞她身上的味兒,香噴噴的誘人。
“一身汗味,你還聞!”
“婧兒,沒人跟你說過嗎?只要是你的味兒,香得要命!”
“討厭,別…別……輕點兒!”
沒等婧兒嬌嗔兩句,男人已迫不及待的深埋下去。
別人是久別勝新婚,他倆是新婚燕爾,恰是密不可分之時。
大概,涂電確是久未做飯,在廚房里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好不容易做成一頓晚飯。
正屋里,桌子上放著一盤滿滿當當的有些焦了的野菜,夾生的米飯和生紅薯。
胡氏黑著臉坐在上位,一語未發。
她沒動筷子,下邊的三人都沒敢動嘴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