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涂音等他到了地方,滿園五顏六色的菊花,美人駐花間垂淚,引人注目且傷感。
美人無罪,懷璧其罪。
這也是劉氏和焦娘子對自家相公三令五申,絕不讓他們到喬氏家里來找她們的主要原因。
“涂郎,我美么?”喬氏身著粉色披風,盈盈一握的腰間,卻系著一條格格不入的紅色絹絲帶。
這條絹絲帶,涂電記得是自己送喬氏的定情物。
而且,這條絹絲帶還鐫刻著他倆無數次歡好的痕跡。
隨著喬氏嫵媚妖嬈的旋轉一圈,跳動的絹絲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涂電,他倆過去的美好。
“美,美極了!”
涂電干巴巴的應道,卻遲遲沒有移動腳步。
不問也罷!
他灰溜溜的逃了,一步都不敢多做停留。
“又要躲著我?”喬氏臉上沒了笑容,眼角的淚痕都沒干。
甚至,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涂音這邊才踏進房門,便聽到婆婆在自己的身后,陰陽怪氣的說:“我的大奶奶哎,可算是回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有多容不下兒媳婦吶,三天兩頭的往娘家跑!”
“娘,煮飯了么?”
“還真當自己是什么物,也配讓我做飯給你吃?”
涂家來人時,石母才意思意思的多做一個人的飯菜。
平常,她餓了就自己做飯,自己吃。
至于兒子兒媳吃沒吃,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為了這個事,涂音沒少攛掇男人去跟婆婆鬧,但都無疾而終。
說到做飯這件事,涂音想起婧兒陪她到石家的那個晚上,婆婆分明為婧兒熬了粥。
“那誰配?婧兒?”
“婧兒比你好,好太多了!直到現在我都在想,如果我兒子娶的是婧兒,不是你,該多好!”
石母由衷感慨道。
是這個沒有自知之明又不識趣的兒媳婦,先提的婧兒,可不是她這個老婆子故意拿婧兒當箭靶子!
嘿,看涂音氣得直跺腳,石母心里面別提多樂呵!
仔細算算,自涂音嫁入她家,涂家人常來打秋風,不是要這,就是要那的。
也就是她那個死心眼的兒子,傻里傻氣的任憑這浪貨隨意擺布。
“啊……是你,定是你暗中唆使石郎去親近那個狐貍精,離間我跟石郎的情感!”涂音接受無能,歇斯底里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坐地上大哭。
石母被兒媳這一出戲,整得有點轉不過彎來。
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之前,她們也沒少拌嘴吵架,涂音向來都是一副勝券在握又高人一等的嘴臉,沒把石母這個婆婆放在眼里。
這一回,出的啥幺蛾子?
“兒啊,你媳婦瘋魔了!”石母找兒子回家之前,涂音還坐地上扯著頭發。
等母子倆到了家,房門口是有幾縷青絲,但涂音人到哪兒去了?
涂音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娘家,一頭撞母親懷里,嚎啕大哭。
“哎喲哎喲喂,你這孩子是要撞死我啊?哭什么呀?又是你婆婆欺負你,不給你飯吃?”
胡氏摟著女兒的肩膀,溫聲細語的勸慰道。
恰值婧兒忙完田地里的活,早早的回來為一家子做晚飯。
婆婆與小姑子母慈子孝的場面,婧兒已覺著是習以為常的事,沒多在意,提著鋤頭進廚房。
“媽,你要為我做主!”
“好孩子,你別只是哭,倒是說說出了什么事啊?”
胡氏幫女兒擦眼淚,拭鼻涕,又拿手梳攏她亂糟糟如雞窩頭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