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天真無邪的話,總容易令人淚如雨下,如鯁在喉。
婧兒憐愛的摸著五歲的苗苗,是個活潑開朗的男娃,可惜生錯了人家。
“這人是誰?又是你找來的人,你又要賣了我的孫子?”
王屠夫像是被婧兒和苗苗的說話聲驚醒了一般,指著婧兒,壓抑著嗓音質問道。
他這種極度不信任的語氣,很傷涂姑姑的心。
她為了這個家付出那么多,到頭來,自己仍然是個笑話!
“姑父,你怎么能這么說姑姑?我是來給你們送紅薯的,你看,這一筐都是我提來的!”
“哼,你又是個什么臭蟲?”
“……!”
婧兒被激怒到語塞,這人也太可惡了!
他都是一個病得快要嗝屁的人了,嘴巴怎么還那么臭?
反倒是涂姑姑平淡的說:“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姑姑!”
“我不是你姑姑!”
這句話,涂姑姑憋在心里很久了。
她寧愿自己親口說出這種六親不認的話語,也不愿有朝一日,自己被動的成為舉目無親的可憐蟲。
這是她,僅有的一點尊嚴。
“你這是到哪兒去了?”
夜已深,胡氏蹲守在院門口,一看到婧兒摸著黑,一瘸一拐的回來,她差點就想發飆。
婧兒避過婆婆胡亂揮舞的拳頭,她心情低落,沒心思應付胡攪蠻纏的婆婆。
胡氏明顯看出婧兒精神不在狀態,卻不死心的嘲笑道:“你看到了我兒子跟別的女人一起睡覺,你這心里難過了吧?所以,你以后就不能識相一點,多討好討好我,對我言聽計從?”
“……!”
“喂,我在跟你說話!”
胡氏將自己在曹葵花那兒受的氣,一股腦全發泄到婧兒的身上。
婧兒也不慣著她,頭都沒抬一下的繼續往前走。
婧兒的眼睛沒瞎,自然看得到院子里張燈結彩,門窗都貼著紅囍字。
不出意外的話,涂電跟曹葵花已拜堂成親。
西二屋里,涂電聽到外面有聲響,就要爬下床察看。
一絲不掛的曹葵花膩在他的身上,死活不撒手。
今晚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她可不能將到嘴的肥鴨子,就這么放飛了!
“你松開,不嫌熱啊!”
“熱什么啊?這大冷天的,其他男人都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你怎就想著跑到外面吹北風?”
“你不熱,我嫌熱,趕緊睡去!”
涂電緊拽身上的衣服,不讓曹葵花有機可乘。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男人此舉無疑是在羞辱她,踐踏她,沒把她當回事。
曹葵花揚聲道:“喲,這就跟我扮上了?弟弟是要跟姐姐玩守身如玉的梗呀?也是,姐姐是熟透了,比不得某些個嫩得能掐出水還能生娃的年輕姑娘!”
“你……小聲點兒!”
涂電和曹葵花在床上高調吵架,兩人感情不合已不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