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好說,老規矩,我請你到我家去喝酒!”
石頭一聽有這美事,那他這午飯不就有著落了嗎?
他倆一前一后走到石秀才家門口,石秀才示意石頭先請,他是主人他斷后。
“膽小鬼,你這該不會又是被弟妹趕出家門吧?那這門,兄弟可不敢先碰。”
上回,石頭就是信了石秀才的邪,先行一步,結果他一推門,從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差點沒把他凍成冰雕送走。
上上回,雖說是石秀才先推的門,但是,石秀才躲到一旁去,請他先進。
結果,他被焦娘子潑了一盆臭洗腳水。
還有上上上回,數不清的上回,他都不曉得自己替這膽小鬼遭了多少罪。
“你怕啥?”石秀才不以為意,放手去推門,門開了,啥也沒有嘿!
他就說嘛,這次就跟娘子拌了兩句嘴而已,算啥事?
這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眼里,屁事都算不上!
然而,他人也跟著門往里走,他想抽回手,才發覺自己的手被粘在門上。
“呵,弟妹真調皮,連這么無聊的招數都給你安排上!”
“她個惡毒潑婦,算計自己男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
“好兄弟,你幫我進去說一聲,我要休了她,休了她!我再跟她過下去,那我就是……就是一頭豬!”
石頭見石秀才臉紅脖子粗,一再憤怒咆哮,且說的話都很男人的樣子,他一臉欣慰的說:“嗯,你要能做到的話,我從此便不再叫你膽小鬼!”
“啊?”這下子,換成石秀才瞠目結舌,語無倫次。
同樣的事,別人都是勸和不勸離,怎到了這莽夫的嘴里,不對頭了呢?
石秀才欲哭無淚的看著石頭越過自己,走進自己家。
他一面流淚,一面聽里邊自己女人跟其他男人說笑的聲音,嫉妒使人面目猙獰。
涂雷親自送婧兒到石大海府上,他卻不敢進去。
他怕自己一進去,有人漏嘴提起小墨子或者小梅的話,自己可能會失控。
“小娘子,這就……就你一個人來?”石大海激動到搓著自己無處安放的手,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婧兒看到是石大海迎出來,感到十分的意外。
她記得,婆婆不是說這個事兒已經跟喬氏定好了的,他們不送藥方過來,那才叫失禮于人,不講誠信。
按理,那她這會兒見到的人應該是喬氏才對。
“不是我自己,我男人也來了。哦,他等在大門口。村長叔,這個是我娘讓我送給喬夫人的養胎藥方。要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家里還有很多瑣碎活,等著我回去忙!”
“哎,這再忙也得吃飯,是不是?你不用急著走,我可以叫你男人也進來一起吃午飯,算我跟小喬答謝你們的好意!”
“不用了,我還得……?”
“看什么看,叫你們備的燒雞燒鴨燒豬都上齊了嗎?你,到外面去請涂家哥兒進來喝杯水酒,就說都是硬菜!”
石大海不找別人去,就找瓜叔去辦這件事,他相信瓜叔能懂他此番安排的深意。
婧兒拗不過石大海誠心誠意的邀請,偏自己已經深入虎穴,她要想逃出這危險重重的泥潭,唯有指望涂雷進來帶她走了。
與石大海嘴上說的一樣,桌上擺的都是硬菜。
對于經常吃不上肉的婧兒來說,這些硬菜再油膩,飄出來的肉香味都是能讓人忘乎所以。
她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不沾葷腥的神佛也會想酒肉穿腸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