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想哭哭不出來,她的眼淚早就掉光了,再也擠不出淚水。
這一次的分別,兩姐妹恐再難有相見的那天。
依依不舍,難舍難分,是姐妹之情在羈絆著對方。
“走了,就別再回來!”婧兒站在院門口,遙望著黑漆漆的路面,目送曹葵花遠去。
她希望不要再有傻女人像她一樣,被迫在夫家的泥潭里,渺無希望的垂死掙扎。
天這么黑了,她想應該不會再有人醒來的。
就在婧兒默默祈禱曹葵花一路順風之時,胡氏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她的身后,還悄無聲息的拍了婧兒的后背。
當即,把婧兒嚇得全身緊繃,大氣不敢出。
“你在這兒做什么?”
“啊,我……我嫌屋里悶,出來走走。媽,你咋不繼續睡?”
“許你出來走走,我就不能?干什么?你這一臉慌里慌張的,又做了什么虛心事?”
“沒,沒!”婧兒轉念一想,這兒黑乎乎的幾乎沒啥光亮,也就是她們頭頂這皎潔的月光,那也足以讓婆婆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
她不必慌的。
“還說沒有,你這說話的語氣都……?”
“冷,冷的。媽,我覺著又有點凍了,就先回屋睡了。媽,你也早點回屋睡覺,可別凍著自己。”
“哎,你等……?”
婧兒不等婆婆把話說完,她人就已經溜回屋。
然而,她并沒有立即上床睡覺,而是守在窗邊,看有沒有夜里溜出門去?
她撐著沉甸甸的眼皮,裹著厚厚的衣服,靠在窗臺上,守了一整夜。
沒人出去,那就說明葵花已經順利逃出村,遠走高飛!
“你這是干啥?”
“啊,我身子不太舒服,睡會兒。”
“還睡?”
涂雷不滿的嘟囔道。
他若在此時,懂得伸出手去摸一摸婧兒涼涼的額頭,也就能發現婧兒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一家子吃早飯的時候,胡氏見不著婧兒的身影,罵道:“那蹄子又想偷懶?雷兒,你個榆木疙瘩就不曉得管一管自己媳婦?她要睡懶覺,你也依著她?”
“媽,她不舒服!”
“咋個不舒服?我看你就是縱容她,等她治服了你,她天天讓你做早飯,看你找誰哭去?”
“婧兒不會的。”
涂雷嘴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他扒拉了兩碗粥之后,就說要出門溜達溜達。
“干啥子去?你就是要閑著,也該叫婧兒起來洗澡呀!”
“你們這……?”
“想讓我洗,還是叫你爹洗?不像話!”
胡氏瞪了不成囂的大兒子一眼,又是一通訓話。
回到了屋里,涂雷坐在床邊看婧兒睡得那么熟,他又不免生悶氣。
想:這女人是不是仗著自己有了娃,就越大懶惰了?
不做早飯,也不起早,就這么呼呼大睡?
“婧兒,你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