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得了蘿卜,又借焦娘子的嘴巴,知道了村子里最新消息,她高興得都合不攏嘴。
什么怪物,妖精的,都比不過實實在在的好處。
“婧兒,你再貪睡,連我也不想管你了!”
“那你就別管,誰稀罕你管了?出去,再讓我睡會兒!”
“還睡什么睡,這都太陽曬屁股了,你還要睡?就是弟妹教壞了你,成天的就知道好吃懶做。”
“你說我就說我,能別再牽三掛四嗎?葵花人很好的,是你們都不懂得珍惜她的好。”
涂雷見婧兒如此偏幫著曹葵花說話,他心內不禁吃了醋,故意說:“她有什么好?天天都是睡到大中午,又不干活,就等著家里開飯,她還常跟媽頂嘴,害媽氣得肝疼,也是她的好?”
“……!”雖說這些都是事實,但婧兒想的卻是:憑什么做人兒媳婦就得干活,為一家子操持家務,將自己累成狗,還要被說?
比如她,難道她干的活兒還少嗎?
也沒見這些人看得見她的好,真正的拿她當一家人看待啊!
涂雷看婧兒不吭聲了,以為她知錯,覺著理虧才癟著嘴不說話。
他趁勢便說:“你可別學她,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生不了娃,還這么矯情,也就只有弟弟這個爛好心的男人才要她!”
“我不這么想。”
“那你說,你是怎么想的?”
這還是涂雷頭次問婧兒的想法,婧兒愣了愣,才回答道:“我覺得葵花她……?”
“干啥子?你們倆一起偷懶,躲屋子里睡覺是吧?”胡氏聽東屋里有人在說話,她也不敲門,沖進來便開始罵人。
被婆婆這么一打斷,婧兒都忘了自己才剛想要跟涂雷說的話。
婧兒扶著腰,艱難的坐起身。
涂雷就這么在一旁干看著,也不說幫她一把。
就這么一下,婧兒更覺著自己腦袋昏沉沉的,有點疼。
婧兒覺著自己渾身也冷冰冰的,拉著被子,又往自己身上裹緊了一點兒。
“媽,我好像傷風感冒了,就不……?”
“又跟我這兒裝,是不是?你前邊還生龍活虎的跟雷兒打情罵俏,這會兒就擱我面前裝病?雷兒,你說說她!”
“我……?”涂雷有些為難的撓著頭,要他說什么啊?
婧兒對自己男人這個反應,已經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失望,她的心,早已碎了。
她轉移話題,道:“媽,你手里怎有這么新鮮又大個的蘿卜?去菜地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菜地里的活,你全都丟給你公公忙,自己倒躲屋里裝病,好意思么?”
“我說了,我生病了。況且,我這不是快要生了嘛,再走去菜地,萬一半路上跌倒了怎么辦?”
“聽聽,我說她一句,她就有十句話等著我!雷兒,你甭心疼她,跟我出去說說話。”
“那洗碗的事?”
“等她晚上再洗,沒準那會兒她的病也就好了!”
胡氏才不信婧兒能挨過一頓早飯不吃,還能撐得住一天都不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