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不真切,就要看這人在落難之時,有無人對其拉一把。
涂姑姑堅信自己就屬于暫時落難的那一類人,等她兒子在外賺到了錢,自然會回來幫扶家里重操舊業,煥然新生。
而她的病,還是沒必要浪費錢了。
“哎喲,你咋回來這么早呢”
涂草一看自己媳婦怒氣騰騰的樣子,他這心里就發毛。
為了表明自己跟妹妹突然造訪一事劃清界限,他主動去給胡氏按摩肩膀。
瞧,這就是他的態度
婧兒循著聲音,走出來一看,哪兒能不明白公公這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未聲張。
“婧兒啊,你來跟你娘把話說清楚,可別連累無辜之人”
“嗯。”婧兒笑著說“是爹讓我去隔壁村接姑姑來家小住,還叮囑我說姑姑生了病,可不能累著餓著渴著。”
“什么我”涂草有心解釋。
但是,胡氏一看到婧兒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此刻關注的重點,也就發生了轉移。
胡氏沉著臉坐在上位,耐著心等婧兒給她一個解釋。
不管怎么說,她都不相信憑借婧兒的一己之力,能收拾得了像霍小雪那么恐怖的惡人
“咳”
“我先說”涂草一聽媳婦咳嗽了,跳出來就說“我有話要說”
胡氏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說“你的事暫且靠后,讓婧兒先交代她的事”
“啊,我要說的也是關于她的事,怎不讓我說”涂草錯誤理解胡氏話里的她,指的是他的妹妹。
他一個大男人滿臉的委屈,也實在讓人覺著很心酸。
涂姑姑忍不住,說“二嫂,即便我二哥脾氣再柔和,你也不能剝奪他在家說話的權利啊”
“妹妹說的好,就數你待哥哥真心的好”涂草熱淚眼眶。
只這一回,涂草才有了拿妹妹當家人看待的恍惚。
為此,涂草付出沉重的代價。
胡氏見他兄妹二人配合默契,自己倒成了個陌路人似的,心中又老大的不自在。
婧兒在邊上扒拉著自己的手指頭玩,也挺愜意的。
“先解決眼前的事,過去了的事以后再細說。你,放著你婆家不住,回來干什么”胡氏講話相當的不客氣,儼然擺出一副隨時都要將涂小妹掃地出門的架勢。
“啊”涂姑姑茫然無措的看向自己哥哥和哄騙自己過來的婧兒,這是咋回事
涂草摸著自己的鼻子,悶悶的說“我妹妹她生了病,她嫁的那男人又不成氣候,就來投奔我們幾天,這很正常的嘛”
“呵,這話說的沒毛病等過兩天,我也請我家的三姑六婆過來坐一坐,住上三年五載的,可好”
“那能一樣么這三間瓦房是我爹我娘給我們兄妹三人蓋的,那總不能都都讓我占了去”
涂草越說到后面,聲音就越小。
事后,他再仔細琢磨自己說過的話,悔不晚矣。
這邊,涂姑姑特地找上婧兒,想問清楚是咋回事。
她可不想涎皮賴臉的住下來,討人嫌
“安啦,他們那是演給你看的,就怕你會多想。他們要是一個勁兒的對你好,你不是也會覺著自己是個外人,跟在別人家里似的嗎”
“噢,這么說,是我想多了”
“反正,凡事有我,你就放心的住著吧”
婧兒才說服了姑姑留下來,還沒出門去吹吹風,就被胡氏堵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