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周圍頓時發出陣陣哄笑聲。
“閉嘴,再笑老子敲斷你們的狗牙。”
身側的崔四按住腰刀,其余捕快也是橫眉立目。
楚修也不在意,示意手下稍安勿躁,笑道:“碰巧路過,有點手癢,要不宋捕頭陪兄弟耍兩把?”
“既然兄弟由此雅興,做兄長的理當奉陪,只是這賭注.....”
“比不過您偷天換日的本事,在下身無長物,只有這大好頭顱還可堪一用。”
“你想賭命?”
“敢嗎?”
宋高義放聲大笑,“奉陪到底!”
“好,我先來!”
槍尖一探,托住盅底,再一挑,骰盅便翻滾著躍到半空。
周圍人群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投射過來,眼巴巴盯著下落的骰盅,就連宋高義也不例外。
忽然,槍影再次晃動,像是毒蛇般躥出,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骰盅像是陀螺般旋轉著飛了出去。
楚修的發難太過突兀,宋高義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一黑,鼻頭像是被狠砸了一拳,酸痛難忍。
還沒等他回過味來,耳邊又傳來一聲爆響,勉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的卻是撲面而來的碎木。
一腳將賭桌踢的四分五裂,楚修得勢不饒人,長槍如出弦的利箭,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宋高義臉上被碎木刺的鮮血淋漓,瞧見長槍襲來,腳下一蹬,坐在凳子上順勢向后仰倒,伸手向身側一撈,卻撲了個空。
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他的腰刀已經被人偷偷順走了。
看著一點寒芒越來越近,宋高義罵了一聲娘,雙手一伸,死死鉗住了槍桿。
楚修冷哼一聲,手腕翻轉,那長槍頓時如鉆頭般旋轉起來。
手心一燙,雙手再也把持不住,鋒利的槍頭直接貫入胸口。
“喝!”
楚修單臂發力,像是演義中的高寵挑滑車,直接將宋高義高高挑起,順勢砸在了地上。
“啪嘰!”
并沒有重物落地的悶響,倒像是一塊牛皮拍在了地面上。
楚修并不覺得意外,剛剛舉槍的時候,重量突然驟減,他便已經察覺到蹊蹺。
而旁邊的人群卻傻了眼。
宋高義作為捕頭,在郭北縣經營多年,手底下自然也有一群賣力的狗腿子。
楚修突然暴起傷人,兔起鶻落間已過數招,這些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是腰間的長刀才堪堪拔出一半,就看見了這更加詭異怪誕的一幕。
明明是個大活人,怎么落地就剩一張皮了?
眾人面面相覷,正不知所措間,楚修卻低頭掃了眼地面,滾落的幾個骰子俱是六點朝上,復又抬頭,笑罵一聲:“他娘的,輸了不認賬啊.....”
所有人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碩大的房梁上,一道身影正蹲伏期間。
通體墨綠,圓目鑿齒,皮膚像癩蛤蟆般無一絲毛發,四肢狹長,宛若山中老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