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手之勞楚凝既大方又痛快,她甚至都沒有麻煩家里的保姆,親自帶蘇筱晚來到她的臥房,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連上網絡,然后還知趣地關門出去了。
蘇筱晚這時對楚凝真是感激不盡,她趕快打開郵箱,一看這幾天竟然積攢了有十來封郵件,每一封上都有重要的紅色標記。
時間、地點、人員以及方式,莫里斯都做好了安排,他擔心蘇筱晚與米國這邊信息溝通不暢,還特意派了遙感方面的專業人員,有任何情況可以隨時通過這人與莫里斯取得聯系。
每一項安排都需要蘇筱晚想盡辦法在A市落實,這突然從天而降的遙感技術專家更是增加了她安排的難度。
當初只知道這任務難,可到現如今沒想到竟如此之難!
在堅持與放棄的兩難境地中,蘇筱晚看到還有一封沒有重要標記的郵件藏到了無標記郵件分類中,她嘗試打開它,一張熟悉的照片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是母親,還是那個坐姿,還是背對著人,不過看起來不是那樣衰弱了,似乎腰板更直了些。房間換了,陽光不錯。坐的輪椅也很新,似乎是新添置的。
不用問,這是夏秋楊的手筆,他的謹慎細致在做這樣的事情上是出色的,蘇筱晚在心里感激了他一番。
把需要回復的郵件都一一回復后,蘇筱晚輕輕關上了電腦,她抬頭看向窗外的夜空,新月如鉤,星光點點,無風的秋夜里偶爾還有蟬鳴響起,淡淡的月光下樹影婆娑,溫婉裊娜。
多么美好的夜晚,可我卻與這夜色無緣!
可初到馮村后的那幾日,蘇筱晚再回憶起這個晚上,卻忍不住想:無風不就是風暴的前兆嗎!
不過沈魏風事后連這點領悟力都沒有,他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罷了。
那天,在文華公司吃了閉門羹,沈魏風沒有回去跟所里多做抱怨,而是準備了一番打算去文物局再做努力。
所長助理陸益康在文物局有不少關系,聽說沈魏風要去找人,第二天主動開車把他送了過去。
兩人進了辦公樓直奔二樓,找到一位姓錢的主任,陸益康在兩人中間介紹了以后就離開了。
這個錢主任年紀一把,穿得很樸素,戴著老式花鏡,看起來人比較嚴肅,簡單詢問了一下沈魏風的來意后,略做思考后詳細問詢了所需要的人的細節。
“你們這個項目應該是男同志更好吧?”錢主任管理工作做的比較多,立刻安排起來。
沈魏風在男女這件事情上考慮不多,想了想比較謹慎道:“田野考古男同志自然方便些,不過有合適的女同事也是可以的。”
錢主任臉色僵了僵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田野考古根本不適合女同志參加,一年到頭在外面,風餐露宿的,拋家棄子,牽腸掛肚的。搞到最后工作工作干不好,家里事情全耽誤!”
“是,您說的確實。不過我們現在求賢若渴,性別不放在首要考慮的范圍。先找到合適的人吧。”沈魏風覺得錢主任大概早年參加過田野發掘工作,女同事很可能是給他留下過不太好的印象。
錢主任扶了扶眼睛,又拋出一個難題:“我們這里有文物修復的專家,技術嘛自然是很好的,可是他們年齡都偏大,還能不能參加田野考古工作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