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晚點點頭:“不錯,如果我們把這一片山坡都刨一遍,也許會對下面這個巖洞的情況了若指掌,可惜我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樣的物力和人力。就指望這一個坑洞完全摸清巖洞里石棺的開棺方法,無異于緣木求魚。”
“是,這個工作量很大,可再不靠譜也比你做的那些木頭盒子有用,就會瞎折騰!”吳大軍有點口不擇言了,沈魏風心里一顫。
蘇筱晚終于急了:“做模型就是瞎折騰嗎?”
沈魏風趕忙在中間勸解,可蘇筱晚火力還是全開:“吳老,你的工作在國內叫考古研究,在國外就是工程監理。”
吳大軍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監理!這隊里凈是干活出力氣的,他們誰不是干了幾年的,怎么他們找不到一個陪葬坑?”
蘇筱晚平靜道:“所以他們是出力氣的,你是監理。”
吳大軍氣得從草叢里“嚯”站起身怒道:“這石棺你要是能打開......”
蘇筱晚也站起來:“怎么樣呢?”
吳大軍冷笑道:“我就告老還鄉!”
蘇筱晚也冷笑道:“好,看來你的晚年生活要從這個項目結束開始了。”
吳大軍氣得往山下走去,宋軼也趕忙跟上去。
晚上,吳大軍在沈魏風的宿舍里氣得大叫:“不要再迷信什么國外的專家了,這是咱們國家的墓葬,她懂什么,就會胡鬧!”沈魏風替蘇筱晚辯解了幾句,吳大軍激動起來:“為了開棺做木盒子,也不勘探周邊地理情況,你見過嗎?你導師見過嗎?要不是她在這兒瞎指揮,咱們半個月前就發現這個陪葬坑了。那墓葬的性質不就定了,工作方案也不是如今這樣了。你說這不是瞎耽誤工夫是什么!”
“這也是一種新路子,不能叫耽誤工夫。”沈魏風道。
吳大軍不屑道:“就她懂,她那是在國外學的一套,什么新路子。到咱們這兒就不靈了。你說,開棺這回事能靠事先弄個模型來實驗嗎?不都是要先開啟,然后應對不同情況。不開,你哪兒知道它問題在哪兒!”
沈魏風沒再說什么,吳老真是年紀大了,石棺顯然是無法正常打開的他都不顧,還是堅持蘇筱晚在胡鬧。他并不知道,宋代的李解本就是個怪人,這若是他的墓葬,作怪就是合理的。應對這樣的作怪不事先進行模擬開啟,有可能就是望棺興嘆。
就在當晚,沈魏風收到了所長的回復,他導師張教授已經收集了一些資料,寄往了馮村所在市的文物局,他可以去那里取回資料。
從馮村去B市路上需要一天,到了當地還要住兩三個晚上,返程也需要一兩天。沈魏風覺這一趟得走的時間不算短,就把隊里的工作簡單布置了一下,請吳大軍暫時負責平時的管理。走之前,沈魏風去1號院找蘇筱晚,結果看見她正在院子里給雞喂米,一手拿著一只小瓷碗,一手從里面抓一小把小米撒到地上,兩只小雞崽奮力啄食著地上的米粒,吃得異常歡快。
不過,自打那次在醫院沈魏風把自己的實際情況告訴了蘇筱晚,她明顯對他疏遠了起來,講話也很客氣,沒有什么情緒。看見沈魏風推門進來,蘇筱晚并不打招呼,還是專心致志地喂她的雞。
“長得很快啊。”沈魏風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