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直等著你的解釋呢,說吧。”沈魏風喘息變得粗重,身子有些微微抖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滿臉絕望的蘇筱晚。
“這張地圖是我父親十年前繪制的,但是他來過黃騎嶺我完全不知道。”蘇筱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床頭柜上那張蘇長風繪制的地形圖。
“說重點。”沈魏風一字一頓道。
“這張地圖是夏秋楊帶來的。”蘇筱晚聲音漸低,底氣不足。
“他不是你師兄?”
“不,他是我師兄,也是我們這個計劃的一部分。”蘇筱晚有一種瀕死之感,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結冰。
“然后呢……”沈魏風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聽下去,兩只手緊緊握成拳頭,把身體的劇痛當成發泄。
“然后……,然后……”蘇筱晚終于說不下去了。
沈魏風雙手一把握住蘇筱晚的肩膀,低吼:“你是來做什么的?告訴我!”
蘇筱晚流著淚,把沈魏風那張可以攝人心魄的臉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逐漸冷靜下來。
“我是來解鎖機關的,你知道。”蘇筱晚推開沈魏風,散落的長發被淚水貼合在她瘦削的臉頰上,狀極凄涼。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可該知道的你已經都知道了,這局棋你已經全完贏了。說吧,你打算把我怎么樣?”蘇筱晚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然后坐到床邊的方凳上,平靜地等著沈魏風的“宣判”。
什么?完全贏了?
這是滿盤皆輸啊!
也許,今天,在這個病房里并沒有什么所謂的贏家,可有人輸得更慘,而這個人不是蘇筱晚,而是他沈魏風!
她說不下去了,我也聽不下去了,沈魏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必須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病房外天暗得像要入夜了一般,狂風從午間就肆虐起來,飛沙走石,聽著讓人膽寒。
沈魏風一把掀開被子,扶著床沿忍痛站起身來。
他赤著腳慢慢走到窗邊,雙手扶著窗臺,看了看外面的天,突然,他伸出一只手猛地推開了一扇窗,一股強烈的寒風吹了進來。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沈魏風在呼嘯的北風里做出了他最不愿做的決定。
這句話蘇筱晚聽得明明白白,她覺得這簡直有點難以置信,她以為的后果并不是這個樣子,她原本以為沈魏風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自己,可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什么都別說,給蔣宇打個電話,讓他明天過來送你去鎮上的長途汽車站。”沈魏風被冷風吹得更加清醒了些,想了想又接著說:“你父親那張地圖也算他留給你的遺物了,你可以帶走。”
說完這些,沈魏風轉過身來,他看著一臉憔悴的蘇筱晚又叮囑了一句:“最早的那班車是九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