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蘇筱晚有些迷茫,她抬起頭迎著不太耀眼的陽光看著沈魏風。
“留下來吧,這個項目需要你,咱們隊也需要你。”沈魏風深情地看著蘇筱晚,把所有的自尊和驕傲都拋向一邊。
蘇筱晚低下頭,把凍得冰冷的一雙手插進口袋里取暖,思索了一下,然后帶著一抹有點凄涼的微笑看著沈魏風。
“你呢?你需要我留下嗎?”蘇筱晚這話里有點搏命的意思,而且眼里閃過一絲希冀的光,很閃亮,也很微弱。
“怎么凈說傻話呢?我當然也希望你留下。你看,我不是特意來了嗎?”說著沈魏風伸出手,把蘇筱晚的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沈魏風的手和他的身型一樣,修長有型而有力度,雖然現在外面凍得厲害,可他手心里的溫度還是溫熱的,感人的。
蘇筱晚無力抵抗沈魏風這樣突然動情的舉動,趕忙轉頭看向一邊,努力忍住鼻酸,想讓含在眼眶里的淚水倒流回去。
沈魏風現在還能把自己和工作分得開嗎?對于他來說,這兩者不是早就已經融為一體?又有誰真的能分清他溫柔的語境里所說的“需要”到底是為了考古隊還是為了他自己的不舍?
蘇筱晚忍不住在心里最后的求證。
沈魏風看出來蘇筱晚的猶豫,偏過頭看著她問道:“你有什么擔心的都可以告訴我,或者有什么條件也可以對我說。”
條件,又是條件!
難道男人都不明白感情里是沒有所謂的“條件”就像不能有“籌碼”一樣嗎?
蘇筱晚緩緩抬起頭,看著沈魏風的眼睛道:“我不適合你們的項目,這里太苦了,我吃不了這樣的苦。”
沈魏風沒有預料到蘇筱晚這突如其來的“嬌氣”,有些無奈道:“你這是當真的嗎?你都來馮村兩個多月了,怎么能說吃不了苦?當初剛來的時候,你都沒有抱怨過一句,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欣慰!”
“時過境遷,人心思變吧。你也知道,善變才是女人的特質,沒什么可意外的。”蘇筱晚把手從沈魏風的手里抽出來,很平靜地看著他。
沈魏風的臉色沉了下來,想了想道:“你現在這樣說是因為你師兄嗎?因為他在等你?”說著醋意升騰的沈魏風板著臉看了一眼正從車窗向這邊張望的夏秋楊。
“不,這是我的人生,誰也不能隨意左右,和他無關。”蘇筱晚斬釘截鐵道。
“好,那馮村的項目應該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初在文物局時,你主動兩次向我申請,工作方案和簡歷都是你硬塞給我的,這些足以證明你在左右自己的人生了,對嗎?”
“是的,那時候我真心想加入,當然其中有一半原因是你。”蘇筱晚無可否認,也不想隱瞞。
“不管是為了誰,我在文物局做項目介紹時最后特意提到過工作環境問題,說過這里的條件比較艱苦,比不上那些在城市周邊的發掘點,去就要做好思想準備。這你沒忘吧?”
蘇筱晚點點頭,可想了想又搖頭提醒沈魏風道:“昨天我輸了棋,幾乎把我的底牌都亮給了你,我覺得你當時的決定雖然很殘忍,可它是對的,是理智的。你是應該遠離我,甚至讓整個考古隊都應該遠離我。我也是昨天才真的明白自己是多么不適合你的這個項目,兩個月前的我實在十分地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