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晚輕描淡寫的樣子和蔣宇車上形容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沈魏風皺起眉頭心中一陣不快。
他假裝還不知此事,略有些驚訝道:“你把文物摔壞了?”
蘇筱晚馬上意識到沈魏風語氣有點怪,就解釋了一下:“天冷,手凍僵了,所以沒能拿住。”
“哦,”沈魏風點點頭,假意思索了一下道:“這種情況怎么處理我要考慮考慮,明天先把當時的單子找來,我看一下,然后把東西也要拿來,鑒定之后再定責任吧。”
簽字的表格蘇筱晚那天之后就沒碰過,一直在姜偉手里,這件瓷器的簽字欄是空的。
蘇筱晚原本就想一人承擔了這事,在沈魏風這里應付一下,可她忘了沈魏風是何其嚴謹之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敷衍過去?
沈魏風也心里有氣,不明白蘇筱晚袒護這幫人所為何來!
“我忘了在單子上簽字,不過東西確實是我摔壞的。”
蘇筱晚只剩拒不認賬了,再無他法。
沈魏風長嘆一口氣,伸出手來,握住蘇筱晚纖細的胳膊,心里一陣難受。
“你不必為那些人遮掩,他們不配!”
蘇筱晚震驚地抬起頭,看著沈魏風,有些結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天,那天蔣宇不在啊!老吳也是不會說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膽敢在我不在的時候用這種下作的法子坑害領導副手,他們這是在作死,完全不值得同情。”
蘇筱晚原本做好了要被沈魏風呵斥一番的準備,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心里積郁已久的悲傷不可遏制地涌了上來。
“我,我知道他們討厭我,討厭我的工作方法,討厭我的打扮,討厭我這個人,討厭我的一切!”
說到這里,蘇筱晚捂住臉無聲地哭了起來,瘦弱的肩膀聳動著,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下來,打濕了她毛衣的高領。
沈魏風看到她這個樣子恨不得能立刻把蘇筱晚攬進懷里,可是他不能,他只是輕撫著蘇筱晚的長發,難受得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他們不是討厭,而是嫉妒。這次是我大意了,完全沒想到這一層,給了這群人鉆空子的機會。”
“那個瓷水壺是這個墓葬坑里最重要的隨葬品,我覺得他們一定會特別小心這批瓷器,就一直在測量夾層里的數據,想著畢竟還有簽字那一關,可是……”
“好了,別難過了,這件事我來處理。這幾天工作壓力大,都沒休息好吧?明天我帶人進場工作,你好好休息一天。”
沈魏風心疼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般的蘇筱晚,伸手為她輕輕撫去臉上的一片淚水。
蘇筱晚慢慢止了哭泣平靜下來,想了想對沈魏風道:“不管這個人是誰,他為什么這么做,這個后果已經造成了,不能說和我完全沒有關系,畢竟這幾天我是臨時的負責人,出了事也要承擔責任。我不知道國內是如何處理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你不能讓大家認為你是有所偏心的,那樣不利于你后期的管理。”
“你是臨時的負責人,我是主要負責人,擔責任的話也是我來,他們的嘴再長也伸不到我這里,除非下次他們敢造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