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蘇筱晚和小雯一起往工作面走去,路上兩人還是不停嘴兒地說著。
“晚晚姐,你平時不怕沈隊嗎?”
小雯對這件事好奇已久,早就想問蘇筱晚了。
蘇筱晚本來還算輕松的心情,聽到沈魏風到底還是有些僵住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雯的這個問題。
說起來她真不算是個膽小的女生,這件事夏秋楊曾大力褒揚過她,那是因為在炎熱的亞馬遜雨林里她可以面不改色地用樹枝猛地掃開一條昂揚著頭顱瘋狂吐著信子的毒蛇,或者在靜謐濃綠的河道里緩緩劃著小木舟,卻對潛在不遠處露出老樹皮一般脊背的巨型鱷魚視若無睹……
面對這些極端的危險,她從沒感到過發自內心的顫抖。
她也沒有那種可以在人高馬大的歐美人里引以為豪的強大體魄,甚至之前常常被許多Y校的同學嘲諷身體瘦弱,不過她從不在意這些無聊的評價,也絕不會因為這些耽誤自己前行的腳步。
可是她真正害怕的恰恰是那個沉默寡言的沈魏風,特別是在看到他對自己流露出那種在絕望邊緣的失望眼神時,恐懼就會像來自地獄死神的巨大斗篷一般“嘩”地罩了下來,讓她和她的心根本無處遁逃。
她記得爸爸說過:人最大的恐懼都是來自自己的內心。
是的,沈魏風便是她除不去的心魔。
“怕啊,怎么會不怕?”
蘇筱晚思索了一番后,意味悠長地看著小雯。
“哇,看起來,你是隊里唯一敢跟他頂幾句嘴的,沒想到也是怕他的!”小雯搖搖頭表示感到很不可思議“反正我是特別怵他,你看論外形,蔣宇絕對是令人更望而生畏那型的,而沈隊長簡直可以說算是玉樹臨風了吧,可是他骨子里那股勁兒,有的時候真是能讓人對他退避三舍。”
蘇筱晚思索了半天,心情頗有些不松快,可聽到“玉樹臨風”四個字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你心里的沈隊竟然這樣帥啊!”
“別笑我,這四個字可是人家周楚凝‘欽定’的,在她心里沈隊就是希臘男神般的存在,我耳朵都要被她磨出繭子來了。”
周楚凝的這段心思蘇筱晚知道得挺晚的,當初在A市的時候因為著急尋找項目,一點沒注意過,現在驚聞此事蘇筱晚倒也坦然,心里無風無浪,有時竟還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昨天墓葬坑已出土文物的掃尾工作已經基本結束,全隊今天的工作強度明顯低了很多,可謂掃尾的掃尾,而且沈魏風不知何故也一直沒有出現場,整整一個上午大家在頗為輕松地心情下忙完了自己手里的一攤活兒。
蘇筱晚雖說和小雯議論了一早上沈魏風,可是對他的缺席卻沒有任何的懷疑或擔憂。
大隊人馬中午返回駐地吃過午飯后,更是傳來了難得好消息:全隊原地休息兩天。
要知道自從這個新的墓葬坑被發現以來,大半個月里所有人幾乎連一天休息都沒有,這突如其來的兩天真可謂喜從天降。
可人在二樓房間里,正琢磨著去哪兒找兩個爐子來的蔣宇聽到同屋的隊員說休息的事,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
“誰說的?”蔣宇眼珠子瞪得老大,看起來有點嚇人。
“沈隊說的唄,不然誰敢放這樣的風。”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