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安好心。”
蘇筱晚苦笑了起來:“他能安什么心?圖你的身子,還是圖你的心?”
“晚晚姐,你喝多了,凈亂說。”小雯聽不得這樣坦白的話,臉都紅了。
“不好意思了吧,可這呀,是實話。”
蘇筱晚摸著杯子壁,有些出神。
“蔣宇說沈隊對你很真心,就是不像汪輝那樣甜言蜜語的罷了。”
“他說的大概是勾引吧?”蘇筱晚微微有點醉了,臉上有了些好看的顏色。
“你怎么跟偷聽了我倆聊天似的,他真這么說,就是勾引。”
蘇筱晚搖搖頭:“不,是我勾引他,也是我害了他。”
小雯聽得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么?是你勾引了他?汪輝嗎?”
蘇筱晚又倒了些酒,還是一飲而盡,眼睛變得有些迷離,想了想才對小雯道:“不是我,汪輝就不會被隊里開除,就不會被扔出這個項目,顏面掃盡地回了考古所,這次卻又忍辱負重地回來。你知道嗎?以前很多時候我甚至分不清他和沈魏風,也勸說不了自己,可是這些沈魏風不想聽,也不想理解。”
小雯嘆了口氣道:“晚晚姐,你真的是不了解汪輝這個人,你不是他們這單位的,我聽蔣宇說了不少汪輝的事,我覺得這人挺不堪的,真的。”
小雯不太愿意把那些事都抖露給蘇筱晚,只想提醒提醒她留心。
“是,可能他有他在這個社會上行事的原則,也可能我們都看不慣,但在我的事情上,他付出的要比我多得多。”
“沈隊也為你付出了很多啊。”小雯多少有點替沈魏風感到不平,盡管這些細節都是從蔣宇那里獲知的。
蘇筱晚捋了捋自己的長發:“中國不是有句話,大恩無以為報嘛,沈魏風對我所做的一切我覺得我這一生根本還不起,可是欠汪輝的我想我還有一線希望。”
“哎呀,你別這么說,他汪輝這么死皮賴臉地接近你,那都是有目的的,他那付出沒有回報是不可能罷休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小雯雖不知汪輝到底付出了多少,可她知道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白白辛苦一遭?
“不用他來索要,我會給他的。”蘇筱晚覺得頭腦發沉,跟小雯的辯駁也顯得有氣無力。
“晚晚姐,你可千萬別傻了!為了這種人不值得!沈隊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小雯覺得眼前的蘇筱晚竟然這樣糊涂,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緣故,這和平時她眼中那個風趣理智的女博士真的是相去甚遠。
“是我不值得,不是他。”
說著蘇筱晚靜靜地流下淚來,望著窗外的月色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
小雯見蘇筱晚半天都不肯開口就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臨走時特意帶上了房門。
她回頭看向像成了雕像一般枯坐窗前的蘇筱晚時,打心里希望她真能借著這一點點酒力忘卻眼前的傷痛和煩惱,畢竟明日便又是新的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