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姜偉和宋軼的助理都坐在跟前,突然看到沈魏風拉住蘇筱晚都連忙把眼睛轉到一邊去,盡力避免尷尬。
可蘇筱晚才不管這些,她掙脫沈魏風的手無奈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既然路不同,就不必擰在一處說了。”
說完,蘇筱晚就快步走出了辦公室,沈魏風趕忙起身跟了出去。
“等等,你聽我說。”
兩人都到了屋外,沈魏風又一次拉住蘇筱晚,而且力氣上加了一分,蘇筱晚明顯感到自己被抓的胳膊像陷入了鐵箍一樣,無法掙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要跌倒,被沈魏風一把扶住。
“何苦呢?讓我走吧,留在這里也是和老吳吵來吵去的,你不嫌我跟他爭執煩,我都覺得這是瞎浪費時間。”蘇筱晚捋了捋散亂的長發,拉緊了外衣,還是準備要走。
“你小點兒聲,”沈魏風提醒蘇筱晚他們身后就是辦公室那道除了能阻隔一下視線什么聲音都擋不住的門,然后拉著她暫時退到了就在旁邊的他的宿舍,并輕輕帶上了門“不要在開會的時候這么說話,今天與會的人多,你這樣講,即便他們認可你的看法,最后也會因為你的這個態度而站在支持老吳的這一邊。”
沈魏風回到自己房間頓時放松了很多,說完就去給蘇筱晚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手里。
“別急著反駁我,先暖暖手吧。”
蘇筱晚沒想到沈魏風竟然倒一杯水只為給她暖手,心情復雜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全沒有了剛才伶牙俐齒的機靈勁兒。
“我今天也許就不該來開會,讓你難堪了吧?”蘇筱晚抱著熱水杯子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有點郁悶地看向桌旁沈魏風的單人床,卻意外發現那條她那天在小木匠家解困后送他的圍巾就在枕頭邊。
“難堪?怎么會?你來是給我長臉了,你從沒讓我失望過,在工作上。”沈魏風這話說得很由衷,就是最后一句補得有點磕絆。
“我和老吳就是兩種人,他喜歡走老路,用常用的法子,可我不喜歡走常規的路線,覺得那樣工作一輩子生不如死。”
蘇筱晚這次表達對工作理念的想法異于尋常的激烈,沈魏風很是擔憂地看了看她,然后拉開桌上的一只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他日常用的那個工作筆記本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他拿著這個本子翻了翻,然后合上,交到了蘇筱晚的手里。
蘇筱晚頗為不解地看向沈魏風,然后打開本子看了起來。
“這是我從干考古到現在,特別這次馮村項目的一些工作方法和工作思路的匯總,里面有每次重要發掘工作的前期準備、資料、人員和之后的工作總結,以及經驗和教訓,也算是我干這個工作的半個腦袋了。你拿去吧,希望對你后面的工作能有更多的助益。”
沈魏風說完蘇筱晚不禁抬頭看向他,然后站了起來,望著沈魏風的眼睛,搖搖頭難以接受道:“你有這些可以做很多很多,比如發表論文,出專著什么的,你為什么要送給我?這是你用多少個日夜,吃了多少辛苦才得來的,就這樣給了我?”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了我那么好的一條羊毛圍巾,我當然要回饋你了,這沒什么。”沈魏風把桌上散亂的資料收集了一下,然后轉過身來扶著蘇筱晚的雙肩道:“希望這些能助你早日在這里開啟那座石棺,實現你在中國的第一個科研上的輝煌。”